鸣蝉只知道李才人和康嫔是慈安太后亲自给皇上选的人,所以慈安太后总会关照几分,要不然李才人在这后宫里头只会更艰难。
总之,多花点时间在慈安太后身上,总比花在不受宠且差点打入冷宫的徐美人身上好。
“你错了。”李才人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盈袖阁,“这后宫里头人人都以为生了大皇子的淑妃最受宠,可盈袖阁的这一位在皇上的心中未必没有位置,也许,这位徐美人才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!”
“这怎么可能?”鸣蝉听了这话十分吃惊,“皇上九五之尊,徐美人为了先太子拒皇上于千里之外,皇上性子倨傲,怎么可能还对徐美人有情?”
是个男人都无法忍爱自己的妻妾心中装有别的男子,更何况皇上那样的九五之尊。
李才人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:“从皇上被为厉王,到宫外开牙建府时我就跟在了皇上的身边……”
她的目光好像不是在看远处的盈袖阁,反而像是透过盈袖阁看向了更远的东西,
好半晌,她才喃喃地接着道:“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皇上九五之尊,坐拥天下,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?可他却宁愿与朝臣作对,也要纳了徐玉宁,如今皇上将她贬到盈袖阁,何尝不是在保护她……”
鸣蝉不解,李才人也不解释,她只回过头来,沉声交代:“鸣蝉,我今日说只有你能帮我绝非虚言。这宫里头,除了一些老嬷嬷,就属你的梳妆手艺最好,我问你,你今日可看清徐美人的妆扮了?”
鸣蝉的娘以前在大户人家当过梳妆娘子,鸣蝉的手艺就是跟着她娘学的。
听了李才人的话,鸣蝉心头狠狠一跳:“小主是打算……”
李才人凑过头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,鸣蝉咬了咬唇,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两人说过话,却也没有立即从盈袖阁这条小路上离开,而是在假山上一直等到暮色微合。
眼看天色越来越暗,鸣蝉越来越不安:“小主,您说皇上真的会来吗?”
李才人紧紧绞着手里的帕子:“再等等!”
盈袖阁位置偏僻,天一黑,四周树影重重,风一吹,沙沙作响,李才人和鸣蝉吓得紧紧缩在假山边上。
过了许久,终于听到盈袖阁那边响起了关门的声音,李才人咬了咬牙,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样,一把拉过鸣蝉的手:“我们走!”
主仆两人一起从假山里走了出来。
李才人眼睛往小路上扫了几眼,深吸一口气,假装若无其事地与身后的鸣蝉‘说’着话:“我看着徐美人今日气色好了许多,但愿她能想开些。”
身后的鸣蝉老老实实地小声‘接’过话:“奴婢瞧着徐美人确实比往日开怀不少,今天她不是还摘石榴去了……”
两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往延祺宫的方向走,两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着四周的动静,只见四周安安静静全是重重树影,根本看不清人,两人心中直打鼓。
直到通往盈袖阁的这条小路走尽了,要拐弯,这时李才人扶突然轻轻掐了一下鸣蝉的手!
鸣蝉的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。
分岔口有两条路,一条通往延祺宫,另一条通往望风亭。
望风亭足有两层楼高,登高可以望远。
李才人眼角余光匆匆往亭子上一扫,瞧见亭子里一丝若隐若现的亮光。
因为离得远,那灯笼发出的光并不显眼,也根本看不到里头有人。
李才人步子没停,只拉着鸣蝉的手往延祺宫的另一条路走去,她还没傻到刻意撞到皇上跟前去。
只听她边走边轻声道:“盈袖阁后花园种的石榴,个头长得又大又红,看着就讨喜,赶明儿倒要向徐美人讨两个……”
鸣蝉、目不斜视,只顾低头陪着李才人赶路:“听小主这么一说,奴婢倒有些嘴馋了……”
两人的声音被风一吹就飘远,背着手站在阴影处的高大身影终是动了动。
康福禄提着一盏八角琉璃灯陪在一旁,小心觑着皇上的脸色。
萧夺眉心一皱,不悦地问道:“那是什么人?”
牵扯到了盈袖阁,康福禄回答地小心翼翼:“听说今日李才人去了盈袖阁,想必是李才人。”
萧夺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,只背着手又站了一会儿甩袖离去:“回乾清宫!”
另一边的李才人和鸣蝉直到走到了延祺宫的大门口,还觉得一切像是在做梦!
刚刚那个,真的是皇上!
鸣蝉激动得脸都红了:“小主……”
李才人深深呼出一口气,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笑意:“鸣蝉……”
两人对视一眼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李才人赌对了!
可是这远远不够。
有了一个好的开头,李才人双眼都亮了起来。
待两人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