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脸鲜血,脸颊高肿,甚至难以站稳
不碍事,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。
雄狮挥出右拳,奇迹般地命中了。他的敌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,头部甚至都没有因这一击有所晃动。他只是站在那里,然后轻轻地摆动手臂,剑刃便将雄狮透体而过。
雄狮浑身僵硬了一刹那,他的敌人叹息一声,放开剑,抬手按住雄狮的肩膀低下了头,似乎想说点什么,却被一口鲜血迎面喷了一脸。
还来不及行动,他便感到怀中这头年迈的狮子陡然爆发出了一股令他惊愕的力量,紧随其后而来的,是眼部堪称被爆弹命中般的疼痛。
他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身体便立即打算反击,可挥出的拳腿竟然尽数落于空处——那老东西到底哪来的力气?他明明都快死了!
这個念头划过他的脑海,几乎只在下一个瞬间,他的右腿膝关节处便遭到重击,使他难以控制地跌倒在地
他眼前一片黑暗,伸手触碰眼球的存在,却只能摸到黏腻的空瘪。一个可怕的猜想浮出脑海,使他浑身颤抖,愤怒到几乎无法自制。
他咆哮着勉强站起身,拖着残腿胡乱地挥拳,不停地嗅闻着空气,想找到敌人的存在。但四面八方到处都是血腥味,与他自己的血也混在一起,二者甚至并无什么区别,他压根就找不到那个老人到底在何处
他只能在黑暗中听见一阵缓慢的拔剑声,金属与血肉和骨头摩擦的声响,过去那般悦耳,此刻听来却像是催命的音符。
“混蛋卑鄙的杂碎!”
他愤恨地吼叫着,试图以此鲁莽的表现勾引敌人开口讲话,但他的敌人却什么也不说,甚至什么也没做。
接下来足足三分钟以内,四周都静得可怕,只有他自己的喘息声、心跳声和鲜血被沙子烫干的嘶嘶声,他甚至都怀疑那个老东西是不是死了。然而,他很清楚,这不可能。又过三分钟,他喘息着,四处移动,想以此规避可能到来的伤害,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呼啸。他立即灵敏的俯身躲避,然而,擦着耳朵边划过的那种滚烫和零散的声音却告诉他,这声响不过只是一团被投掷过来的沙子。
那么,真正的敌人在何处?在前方吗?还是在哪?他嘶吼着鼓动肌肉,仿佛真成了一头狮子那般,手脚并用地扑向了前方——当然,这一次,他也依旧什么都没有碰到。
这时,他的敌人总算开口说话。
“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剑的?”
话音落下,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从他背后传来。
这似乎不只是一次简单的刺击,因为他立即发现,自己对整个身体的感知出了问题——此前还不断从右腿处传来的疼痛消失了,好似并未受伤,但又不只是这样,他不只是感觉不到疼痛了这样简单,他是连整只右腿都感知不到了。
还有左腿,还有腰部
“我要杀了你!”
他咆哮着,而他的敌人只是踩住他的脊背,将剑刺入另一个角度。不消半秒,他便心如死灰地停止了挣扎。倒不是他不想,而是他不能,他的双手也失去了知觉。
“你都做了什么?”他的敌人在他耳边问道,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股完全无法掩饰的怒火。
“你只想问这个吗?我杀了——”
扑的一声,剑刃入体,深深地贯入头颅顶端,从下颚穿出。将他的愤怒、耻辱、恐惧和求死之心一并钉死在了这炎热的黄沙之上。
鲜血潺潺流出。
雄狮慢慢地跌倒在地。
他很累,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这么累过,但好在计划成功了。示敌以弱,屡试不爽的战术,对付任何傲慢的对手都可使用这一招。然而,他所付出的代价还是太过巨大了一些
莱昂·艾尔庄森低下头,摸了摸自己胸前的伤口。他的心脏正在十分缓慢的跳动,这速度是过去从未有过的。原因大概有二,一是他在刻意控制,二是他几乎已经没血可流了。
他抬起头,看向那具尸体,在这生死关头,他却相当没理由地想起了另一件完全无关的事。
那是泰拉之战结束后的第二个世纪,他对朦胧星域远端发起了一次远征,打算探查一下是否有兽人流窜。自被命名为‘朦胧’的那一日起,这片星域就从未远离过兽人的威胁。
这群可憎的异形总能在一些犄角旮旯处野蛮生长,等到帝国发现它们时,其规模往往已经庞大到了需要出重拳予以打击的地步
为了避免类似的情况再发生,同时也是为了留下一个可联系的监控站,雄狮才发起了这场远征。
有趣的是,他沿途没打过一场战斗,却总能看见大规模已被摧毁成太空垃圾的兽人战舰。最终,在远征的终点,他和先他一步出发的费鲁斯·马努斯见面了。
气氛自然不很愉快,雄狮本想质问他的兄弟为何不将这次军事行动告知于他,而寄宿在酒神之矛内的那头野狼却恶狠狠地嘲笑了他一番。
“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