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刚才说,燕琪利用谢芷爱他……”
明明是一句轻飘飘的话,落到陶酥酥的耳间,却犹如惊雷爆炸,直轰得她外焦里嫩。
气氛徒然转冷,却让她异常开心。
她盯着秦不舟那张冷漠俊逸的侧脸,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,“舟舟,你是在吃醋吗?”
吃醋、吗?
秦不舟以为自己表现得足够冷静与平淡,反问道,“我吃醋了吗?”
陶酥酥愕然地看着他,“你没有吗?”
“没有!”秦不舟甩袖起身。
没有,这还叫没有!
明明就是有,明明气到都不想说话了,明明就是吃醋了……
心里像抹了蜂蜜一样甜,身体也反应迅速,陶酥酥一把坐起,扯住了他的衣角,放低声音撒娇道,“不要走,不要走好不好?再多陪我一会!我不说你了,我保证!”
好不容易才再次见面,其实,秦不舟也不想闹僵,有台阶可下,自然也就顺势而行了,“是你求我,我才勉强留下来陪你的!”
“是是是,是我求你,我求你留下来陪我……”
陶酥酥摇着扯住他衣角的手,轻咬下唇得寸进尺地恳求道,“我睡了一整天,天黑了却实在睡不着了。既然留下来了,你多陪我一会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
秦不舟轻应一声,重新坐下,掀被合衣躺到床
上,将陶酥酥轻轻拥入怀里,下巴叩在她的发顶,呼吸沉稳。
深呼了几口男人身上的气息,陶酥酥喜笑颜开地趴在他的怀中,仰起小脸,眼都不眨地盯着他削瘦的下颚骨看,心疼地勾住了他的颈脖,“舟舟,你瘦了好多,是不是一直都吃睡不好?”
她顺势抚摸骨感明显的侧脸,心疼地重复道,“怎么能瘦成这幅模样?”
覆盖住她的手,秦不舟轻笑,“还说我,你不也一样,瘦到快脱相了。”只唯独那双明亮的杏眸里,光辉不灭,惹人怜爱。
陶酥酥故意生气地说道,“陛下嫌弃臣妾了!”
秦不舟但笑不语,一双深黑眸子紧盯着她的脸,看了许久,直看到陶酥酥满脸羞涩地低下了头,不敢再看那双含满欲望的眼睛,娇羞道,“陛下……”
“酥酥,你真美。”
秦不舟低头吻上陶酥酥的嘴唇,轻柔低缓,似品尝世间难得的美味佳肴,由浅尝辄止至大快朵颐,吻得越深身体对她的想念愈加强烈,“酥酥,酥酥……”
千言万语,汇成一句句轻喘的叠名,声声唤入人心。
夜已深,春意盎然,生生不息,轻吟争喘,欢愉缠绵。
晖元国四年三月初,新皇登基之期已近。
京都皇城,楼台依旧气势辉宏,夕阳落下,夜幕拉开。
养
心殿内。
青砖瓦地上甩满了从各地呈上来的奏折,一地狼藉,殿内静寂如无人之地,跪倒了好几位大臣。
燕琪揉了揉钻心般疼痛的眉间,在发了一通暴怒的脾气之后,冷静了片刻,才放缓了声音说道,“新国将立,建国祥瑞吉物一样未找到,反而到处传出不利的流言,不是此处疫病横生,就是那处神鬼败象,说上天有怒意,才下此灾祸之象……”
流言之事,传得邪乎,说真不真,说假不假,耳口相传,一传十十传百,传得真切又吓人,说到最后竟传出是因为要建立新国,才惹得上天大怒,降此灾祸,以示众人。
正值燕琪登基前期,古怪的异兆从各处出现,流言蜚语疯狂般卷向全国,渐渐流言也传到了军营里去。
令全军战士与平民百姓,皆人心惶惶,恐惧不安。
立于一旁的徐太傅,看了眼案几上摆开的前线加急密函,上面刘猿大将军等人明确表示,希望新帝拖后登基建国,等流言散去再行其事。
不只说刘猿在军中担忧,徐太傅远在皇城,内心也思虑极重,毕竟军营内的将士们,之前全都是跟随过秦不舟征战沙场,忠心赤胆只为君,现突然间要换新帝建新国,四处又起异端,自然是人心不齐,各自揣测。
燕琪见无一人
应答,气到冷笑,“此等雕虫小技,就把尔等吓成这样,连有人暗中捣鬼都看不出来。传令下去,派人去各地彻查此事,拆穿他们这些搞鬼人的小把戏。”
“是!”
领了命,跪倒在地的大臣们皆如临大赦,赶紧起身退出去。
“徐太傅……”
“老臣在!”
徐太傅垂手一旁,未等燕琪询问,就直接开口说道,“登基典礼的一切事务,都已准备妥当,只待那日来临便可举行。到时,老臣会亲自主持登基典礼,为新帝昭告天下。”
这是这些日子以为,唯一一件顺利进行的事情,让他颇感安慰,“太傅大人办事,朕一向放心。这些日子辛苦你了,退下休息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