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浓重,薄雾漫漫,群星隐于黑暗之中。
了望台。
呼啸的北风中,城楼处一个个身着制作精细的铜铁甲的将士,笔直地站立戒备着,威风凛凛的“晖”字帅旗随风飘动。
秦不舟头带金盔,身着黑甲,一件镶金大氅迎风飞扬,俊逸非凡的脸上满是冷冽杀气,身型却稳如泰山,静静而立。
将军刘猿与谋士顾淳,站于他身后,一左一右,一高一矮,一胖一瘦,互相映衬着。
“报——”
一名着甲将士奔向几人,手中呈上一封书信。
刘猿接过信,看了眼,说道,“陛下,是从宫中传来的……”
“念!”
简单一字,再无他话。
折开信封,刚看了个开头,刘猿就别开了眼,犹豫半天也没有勇气念出半个字。
坐在另一侧,顾淳看不下去了,从他手中夺过信件,“陛下让你念就利利索索的念,磨磨蹭蹭的做甚!平日里让你多读点书,你偏不……”
顾淳接下来要说的话,在看到信件的前几个字时,就咽到了肚子里。
刘猿嘲笑道,“你老别说我,你到是利利索索的念啊!”
“呃!”
顾淳尴尬地哼笑几声,冲着秦不舟说道,“陛下,要不您还是自个看吧!”
观望远处的秦不舟,眸色一冷,不悦道,“朕让你们念就念!
”
顾淳看了眼刘猿,刘猿做了个您请便的手势,气得他没法,只得硬着头皮念道,“亲爱的舟舟……”
“闭嘴!”
秦不舟收回目光,转身从顾淳手中抽出信件,“朕自己看!”
“陛下,您看,属下就说您自个看比较好,这如意夫人从宫中传来的信件,属下们实在是不好意思当众宣读啊!”顾淳得了便宜还卖乖,不怕死地说道。
秦不舟冷斜斜地睨了他一眼,“闭嘴!”
“好嘞,属下闭嘴!”
顾淳冲刘猿作了个封嘴的动作,气得刘猿瞪大他铜铃眼的牛眼,像要喷出火烧死他似的。
找了个火光明亮的地方,秦不舟摊开信件,细细看了起来。
亲爱的舟舟陛下,最近一切安好否?身体是否安康?又是否想念臣妾?
臣妾已持玉牌,与徐太傅共同主持朝政,一切安好,不需太过挂念。
看陛下书信,谈及粮草之事,臣妾定当尽力争取,早日为您送去,解燃眉之急。
加油哦,我的大英雄,我的舟舟陛下,我最爱的人!
想你念你到寝食难安的芷儿看完信件,秦不舟那张万年冰山般的脸上,露出了一丝宠溺的浅笑,他小心谨慎地将信件收入袖口,慢慢抬起头,换上一张严肃认真的脸。
“咻——”
一支利箭破空而出,趁着
浓浓夜色,直直刺向了望台上。
“陛下小心!”
待刘猿看见,欲上前拦截,却是为时已晚。
秦不舟躲避不及,利箭唰地一声,刺穿了他的肩膀。
被利箭的惯性冲得往后一退,秦不舟靠到了冲到前面的刘猿身上,闷哼一声,鲜血顺着嘴角流出。
“陛下……”
顾淳武力值不高,没有刘猿眼力好,待他看清时,箭已刺入秦不舟的身体,“快!有敌军!全部加强警戒!刘将军,快扶陛下回主帐!来人,去叫随行医!快去叫随行医来……”
本来乱作一团的人,在听到顾淳的喊话后,各司其职,慢慢变得有条不紊。
本就草木皆兵的众位将士,在纷纷拿起了不曾离手的兵器,更加警戒。
刘猿慌慌张张地要扶秦不舟下楼,却被他轻轻抚开,声音低沉道,“无碍!”
“陛下,属下扶您……”
“不必!”
秦不舟站直身体,用手攥住了箭身,目光随着夜色眺望远方,似乎在看向谁。
“噗……”
控制不住地又是一口鲜血,颜色不似刚才的腥红,竟是乌黑色的。
视线越来越模糊,秦不舟的耳边响起了无数声惊惶失措的喊声,陛下陛下陛下……声音渐渐飘渺,恍恍惚惚,陷入一片黑暗之中。
晖元军营,主帐内。
“快,刺中
陛下的利箭有毒……随行医呢?来了没有!”
顾淳指挥着众人把中毒昏迷不醒的秦不舟放置床榻之上,又着人快马加鞭地去寻随行军医,在一片混乱中保持着谋士的冷静稳重。
待一切安排妥当,这才上前拍了拍一直守在床边的刘猿的肩膀,安慰道,“陛下福大命大,肯定会没事的!”
“陛下……”
刚一开口,顾淳就觉察到刘猿的不对,往前一步,面朝他。
只见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