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祁王,不可!”
眼睁睁看着事情往自己不可控制的地步发展去,徐太傅瞪了一眼欲意上前领命的陈述,急招招地喊道,“这派人之事,臣还需与圣上商讨,万不可随意指派!”
“徐太傅,本王看你才是想要造就民怨之人!”
“祁王何出此言?”
燕琪上前两步,直逼面带愠怒的徐太傅,威逼之下,眸色阴冷似毒蛇,“雪灾本就属于重大紧急之事,你不先行派人去赈济,反而非要与圣上商讨几个来回。圣上所在之地距离皇城,即使快马加鞭,一个书信来回也需至少四五日。”
“四五日呐!若这四五日,大雪继续紧密下于南境,路不通则无粮,无粮民众死亡人数则继续增加。”继续逼近,燕琪阴狠地盯着徐太傅,“生死之际,又求不得援助与食物,到时民怨四起,家国不宁。”
“徐太傅,圣上远在边关,与西域蛮子费力角逐,若是问及此事,那民怨四起的原因,本王可不就得说全在于你?圣上若知晓你遇事如此优柔寡断,置民众之性命于不顾,圣上该做何感想?你不为圣上分担解忧,反而为圣上制造难题,圣上若知,又该对你做何感想?”
“更何况,这满朝武将,能用之人
全都归于圣上,带去西域之战。若真起了民怨,难不成要让这帮文弱书生,以及徐太傅你亲自上前去镇压?”
一番话下来,直把重罪压在徐太傅的头上,逼得他退无可退,无话可说。
见他身抖手颤,也不知是愤怒至此,还是惊惧导致,燕琪目的达到,也不再理会他,直接继续刚才的话题,冲着一直等在旁边的官员任命道,“陈述,本王任命你为此次雪灾的钦差大臣,去往南境之地。”
“臣领命!”
作为隐藏在众臣之中,一直毫不起眼也毫无作为与过错的陈述,此次突然喜从天降,内心激动万分,面上却强忍着,稳跪接受任命。
事已成定局。
早朝散去,众臣成群,纷纷离开朝堂。
雪,越下越大,纷纷扬扬如鹅毛扑面,遇到温热的脸庞,则融化为水顺流而下。
大殿之外,众人行走的足迹,逐渐被洁白的雪花淹没,变得了无痕迹。
“梁弟,这早朝都结束好大会了,怎么还不快回家歇着?”
与梁原一届共入仕途的同窗,在结束与徐太傅的谈话后,匆忙走出宫门,看见他站在门口,雪落了满肩,不由停下脚步,上前询问。
“无事无事,你与徐太傅谈完了?”梁原耸耸
肩,将雪抖落,笑着应对。
“完了。哎,这天要变,谁也拦不住。”同窗突然叹了口气。
梁原听见此话,忙向四周望了望,小声道,“休要乱说,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“唉唉,多话了多话了。”同窗话说出口,才惊觉此地不安全,忙捂住了嘴,唔唔哝哝地告辞,“累了许久,先行回去歇着了。”
梁原拱手,“好嘞,快些回去吧!嫂子在家该等着急了。”
“梁弟也早些回去,风大雪大的,站在这里怪冷的。”同窗亦拱手相告,转身匆忙上了马车,不一会就消失在风雪中。
站在原地,梁原仰着头,任由雪花落在脸颊上,冰凉滑腻。
朝堂之上,众臣心知肚明,皇上不在朝野把持政事,放权于徐太傅权全持掌朝政,是想要以此制衡祁王等人的势利。
可祁王是何等人物,又怎么会轻易就范!
不按时辰上朝,又事事与徐太傅针锋相对,此次雪灾泛滥,祁王凭借三寸不烂之舌,将徐太傅逼到无人之境,任命陈述为钦差,去南国之境赈灾。
呵!
陈述,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,竟被祁王任命为赈灾的钦差大臣。
此事要是被皇上知道,怕是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。
雪至午时,渐小
。
徐太傅从宫殿内走到宫门口,倦意爬满了面容,眼神暗淡无光,步伐犹如坠了千斤顶似的异常沉重。
他垂头丧气,几步一叹,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浑身上下写满了浓重的心事。
“太傅大人……”
有人唤他。
他抬头望向声源出处,只看见梁原正抖动满头满身的雪花,面朝他匆忙跑来。
眉心一沉,徐太傅不悦道,“梁大人还没有回府?”
“太傅大人,下官在等您,有些事下官想与您商讨一二……”
……
两个时辰过后。
状元府。
梁原顶着风雪回到家时,下人早已备好暖炉迎在门口,见他回来立刻上前将暖炉送上,并为他披上一件毛皮大衣。
还未走两步,就有一身姿丰盈,长相媚惑的女子迎了上来。
“大人,您回来了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