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的话不左不右,也算不上太偏袒谁,但是落入小郡主的耳朵里,就不太讨喜了,她可不想与自己的“情敌”同处一桌用膳。
“太后您还有所不知吧,谢嫔娘娘在来的路上还说自己宫苑里还有事儿呢,着急得很,尔雅一会儿陪您吃饭吧,姐姐您有事儿就先回吧。”
动了动自己的眼珠子,小郡主很是心切的给酥酥随意编了一个理由,将酥酥给推了出去,她说的话并不含蓄,明眼人一听就知道看来是一山容不下二虎了。
自己有说滕阁宫有要事需要回去吗?酥酥回想了一下来时的场景,并不记得自己有说过类似的话,看着那满桌的美食,酥酥的心不由得传来了一阵绞痛。
“是啊,郡主您不提醒臣妾,臣妾都要忘记了,看来臣妾是没有这个福气享受了。”
酥酥咬牙切齿的推辞了两句,恋恋不舍的盯着那一桌美食,在心中簌簌地流下了两行清泪,霓凰郡主都发了话,她再舔着脸留下来的话,也委实太丢人了一些。
光把酥酥赶走,小郡主还觉着不够,这么便宜的就让她走了的话,以后想必也难与她在慈宁宫相遇一次了,所以小郡主的心中又生发出了别的念想。
谢嫔之于她,想必心中最为在意的就是秦不舟一人了,仗着自己颇受秦不舟的宠爱
,小郡主转而又把头偏向了秦不舟。
“皇上,您啊,不要总是只知道宠尔雅,您看看谢嫔姐姐,不知他们宫苑之中是有多凄惨啊,就连带给太后娘娘的,也跟着兔子草一样,姐姐,您要不也捎带点菜肴回去吧。”
小郡主无比同情的看了酥酥一眼,把她送来的斋食比作了兔子草,末了还不忘在脸上挤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。
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,霓凰郡主很是聪慧,也没有夸赞自己的心意如何别致,只拽着秦不舟的胳膊,说是要让他雨露均沾,把自己的胸襟表现的博大无比。
自己大抵还没有穷困到需要别人的施舍吧?
酥酥愤然的变了脸色,拳头在桌案之下默默捏成了一团,没想到自己好心探望太后一次,却是过来自取其辱。
贫困潦倒,这是酥酥滕阁宫的现状不假,但是如此事实,被人恶意的当众揭露出来,酥酥心中还是有些愤怒的。
而且她的这份愤怒,还不能当着众人表达出来,脸上始终得挂着一个知书达理的嫔妃的标准笑容。
“谢嫔,你宫里最近很紧张吗,嫔妃的俸禄也不低,日常花销绰绰有余,你这是想要变相的斥责朕的偏心吗?”
接过小郡主的话茬,秦不舟正襟危坐,郑重其事的问了一句,的确,正常情况下,发
下去的俸禄的确能抵得过宫苑的开销。
但是……
“好的,身为妃嫔,而且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,我要淡定……淡定……”
酥酥深吸了一口气,在心中默默暗示着自己,不能够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暴怒,不过酥酥是真想把自己身前的茶盅呼到秦不舟的脸上,她现在为什么如此可怜,作为罪魁祸首,秦不舟心里就没有一点儿数吗?
要不是秦不舟罚下去的俸禄,酥酥至于每日与洋芋和清粥为伴呢?
“真是劳烦皇上您费心了,臣妾最近吃的太油腻了,想换个口味,仅此而已,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,臣妾就告退了。”
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酥酥努力在脸上挤出了一抹苦笑,和小郡主的洋洋得意,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。
真是人善被人欺,酥酥一面憎恶着小郡主的恶毒,一面无奈的感叹自己的命运的悲惨,事已至此,她就是再有三头六臂,估计也不能替自己搬回什么。
酥酥以为,这大概就是今日她最为狼狈的时候了吧,但是,小郡主可并不这么认为,一个更大的耻辱正等着酥酥。
秦不舟当然清楚谢嫔宫里的状况,她拿不出什么看的上眼的食材,也和他的命令有着莫大的关系。
但是那又怎么样呢?
秦不舟悻悻的笑了笑,看着燕琪派
进皇宫的女人,在自己的面前,一次又一次的失意,丢人和受辱,秦不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。
“既然这样,那就别把自己装的那么可怜!来人啊,一会儿送些银子还有食材到谢嫔娘娘府上!”
斜着嘴,秦不舟不屑的说了一句,他怜悯的施舍给了酥酥一些东西,他这个糊涂装的好啊,当初,给酥酥挖坑的那个人是他,现如今,准备活埋掉酥酥的人也是他。
“谢皇上。”
挣扎良久,酥酥就只默然的说了三个字出来,一股悲凉之意,从她的眼眸徐徐流露出来,酥酥也想自己能多得一点儿赏赐,但是秦不舟这番扮猪吃老虎的施舍。
说罢,点头向太后行了一个注目礼,酥酥便提着让自己丢尽脸面的食盒企图离开慈宁宫,太后对此也表示了默许,没有阻拦。
就在酥酥以为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