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景池此刻心慌得不行,他不敢想象,朗星月知道正想后会怎么看他。于是他继续狡辩道:
“那封手书是咱们亲事的证明,我也要留做念想。星儿,你不能这么残忍,就连一点想头儿都不留给我。”
朗星月退而求其次地道:“给你留下也行,你找出来给我看一眼。”
魏景池依旧想办法周旋:“不行,如果你看过以后,不还给我怎么办?”
朗星月抛出一个致命诱惑:“如果你把手书还我,我就给你治腿。”
本来应该让人心动的条件,魏景池却想也没想就回道:“手书我是不会还的,星儿这般厌弃我了,就连一点留念也要拿走,我活着也没意思,能不能站起来也无所谓了。
朗星月一瞬不瞬的盯着魏景池,那封手书,显然是不可能有治腿重要的。答案已经比拿到手书,验证手书,更准确了。
朗星月凄然一笑,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脸颊划过。如果不是父兄大仇未报,她真想以死谢罪。
魏景池看到朗星月流泪,心疼的无法呼吸,星儿知道了,她是怎么知道的?这件事不可能有人知道。一定是自己想多了。稳了稳心神,他轻声唤了一句:“星儿……”
一声呼唤,让朗星月回了神,那些害了父兄的仇人还活着,自己死什么?魏景池也好,太子也罢,只要是参与其中的人,都不能让他们好过。自己要亲手将他们送到地下,去给父兄赔罪!
朗星月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,眼神冰冷地盯着魏景池,咬牙切齿地道:“魏景池,你就等着赎罪吧。”
话毕,利落地转身离开了。
魏景池此刻,正陷入秘密被发现的恐慌中。甚至就连看见朗星月走了,他都没敢出声制止。
良久,他才慢慢收回视线,死死地闭紧双眼。巨大的无力感袭上心头,与梦中一般的无法挽回了吗?
接下来的几日,溪纪舟似乎很忙。两人只能在解毒的时候,才匆匆见上一面。不过这也足够他们及时互通消息了。
这几日朗星月也非常忙,她派去给分支家主送请帖的青影卫,先回府复命了,最迟明日,十八族分支家主,便会齐聚定国公府。
定国公府,堂屋
二老爷子召集了全家人议事。林氏见人到齐了,就宣布了决定:“从今天开始,定国公府的中馈,交由朗星月管理。”
一句话,让二房众人齐齐变了脸色。连二老爷子和三房众人,也是有些意外。
“什么,你要代掌中馈?凭什么?”二夫人尖锐的声音在堂屋内响起。
朗星月就猜到,一定是葛氏先出这个头。听到她气急败坏地质问,朗星月并没有第一时间理会,而是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。
见此情景,消失了好几天的朗二爷也出声质问道:“府上有二老爷子和老夫人两位长辈。
就算有一天两位长辈不管了,还有二夫人和三夫人。就算两位夫人不管,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外嫁又和离的弃妇来管吧?
何况你私德有亏,上不敬长辈,下不怜幼妹,上次你打砸老夫人院子的事,我还没跟你算账呢,你还异想天开的打算接管中馈,做梦!
如果你再在家里闹腾,我就以二叔的名义,将你逐出定国公府。”
二老爷子闻言,一拍桌子怒喝道:“我看谁敢!”
三少爷朗尘风,和小少爷朗尘鸣,听到这样的话,也都气得不行。朗尘风如今已经痊愈,只待修养些时日,就可以重归朗家军了。所以今天府上议事他也参加了。
平常二老爷子一发威,二房那边是从来不敢硬碰硬的,但是今天这事涉及到钱,他们就跟红了眼睛的饿狼似的,绝对不会轻易松开嘴里的肉。
朗二爷壮着胆子反驳道:“二叔公,我们敬重您是长辈,可是家有家规,您也不能倚老卖老啊!”
二老爷子一听顿时就急了,就想冲过去痛扁这个浑蛋二侄子。被一直没动静的老星月唤住:“二叔公,您老不必动怒。先听孙女说两句。”
朗星月放下茶盏,将视线转到朗二爷身上道:“既然二叔要跟我说家规,那咱们就好好说说家规。咱们定国公府如今没有分家,那你们二房在府上便是庶出。这点你不否认吧?”
朗星月说的没错,继老夫人当初,虽然拿出了盖有老国公印信的遗书。但她也只能做府中,名义上的老夫人,实则就是个填房。
在大周朝,正经继室,也是要媒人上门,三书六礼,八抬大轿,正式迎娶的。只有在官府过了名录,继室的孩子,才能算做嫡子。
所以朗二爷朗忠仁,确实还是庶出身份。一个庶出,便压了朗忠仁一辈子。就因为他是庶出,从小就不受待见。
老国公在时也就算了,现在居然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叫庶出。气得他双眼通红,怒瞪着朗星月,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朗星月无视他眼中的恶意,继续说道:“咱们定国公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