叙述了一番,让侯元功劝劝那名硬要坚持赶着去看悬河的贡士。
侯元功也是很听建议,便把众人召集到一块,把差役的担心和需要考虑的事情都开诚布公地说了出来,让大家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,最后还是选择了往前赶。
于是,两位差役领着侯元功四人继续赶路。到了能看到悬河的地方,一行六人都是一惊:“汤汤大河,钟日月之物华兮,万里纵横;浩浩德水,毓乾坤之灵彩兮,九省驰骋。”
等爬到官道的高处,看着“河床高筑,黄浊磅礴,恰似缃练飞渡;河悬塔刹,景象壮观,宛若长桥横空”的景象,原本说话只停留片刻的贡士们早就忘记开始的约定。
这里走走那里瞧瞧,至于两位差役的提醒,完全已是耳边风。等到想起继续开拔的时候,已经是申时时分了。不过,好在日头还长,两位差役领着侯元功四人紧赶慢赶,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官驿。
能够看到悬河,隔京城自然也不是很远了。这处官驿,聚集的士子很多,远远地就能看到到处人头攒动。
两位差役赶紧和四位贡士商量了一下。一位差役放下身上的负重,先行直奔官驿而去,后面的五个人,则慢慢地往官驿走。
都是进京赶考的书生,不管差役怎么交涉,最后,驿站想办法给了个四人间。至于说到差役的住处,驿卒就丢了一句话,哪个都得罪不起,你自己寻地方吧。
在驿站门口,候着侯元功他们的差役见他们来了,赶紧把情况一说,侯元功他们倒是大度,也没有为难两位差役。毕竟,今天的行程,是他们四人决定的,而且,从密州过来的路上,两位差役都是很尽心尽力的。
等进了房间,四名贡士都笑了。一开始听差役说的四人间,还以为是个大通铺,大家需要挤一挤。现在,房间的四个角落,都摆着一张床,可以各睡各的了。
走了整整一天,可比头几天辛苦多了。见到床铺以后,四名贡士把手中的行李顺手一搁,踢掉鞋子就爬上了床,举止行动都很齐赞。
至于两位差役,问什么时候吃饭,也都是说先让我们睡一会,醒来之后再说吧。
不一会儿,床上的四人就扯起了呼噜。看到这番情形,两位差役也是摇头苦笑。先前和你们说的,你们不听,现在好了。不过,心里有着埋怨,但该做的事情还得做。
总不能因为贵人们累了,他们现在不吃晚饭不代表等下不吃吧,再说,突然一次性走这么久,也不知道他们抗不抗的住。
于是,两位差役就找驿卒寻了些柴火,在房间中间的火塘烧起了火,热了些水,准备些吃的,也顺带暖暖身子。
快到了二更时分,吃食都弄好了,可四名贡士仍睡得香喷喷的。两位差役相互看了一下,便商量着交替困一会儿,免得他们醒来后没人招呼,再说不光是他们走累了,自己还要帮助背点行李,体力上也并不比他们轻松。
于是,一时间,房间里鼾声此起彼伏。况且,呵欠也是会传染的,坚持着守的人,慢慢地也煨着火塘靠着椅子上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。
过了二更,突然,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。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的差役一下子醒了。
这时,火塘里的火已经熄了,就连开始点着的灯,灯光也暗了下来。被惊醒的差役顺着声响望过去,一下子就呆住了。
那个声音是从西北边的床底下传出来的。响声过后,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从床底下冒了出来。借着微弱的灯光,那个黑影分明就是一头野猪,浑身长毛,两只獠牙也看得清清楚楚。
而且,这头野猪出来以后,看都没看愣在椅子上的差役一眼。而是径直就爬上了边上的床,走到睡熟了的那个贡士的脑袋边,伸出鼻子在书生的头上嗅了嗅,边嗅边退,一直从头嗅到脚。
嗅到贡士脚边的时候,只见这个被嗅的贡士抽搐了一下,嘟囔了什么话后又安定了下来。仿佛做了一个什么噩梦一般。
等嗅完这名贡士,那头猪退下了床。然后爬上另外一张床,也是慢慢地走到熟睡的贡士的头边,重复着同样的动作,嗅完之后,那名贡士也是抽搐了一下,和先前的第一个被嗅的贡士一模一样。
那头猪又从床上退了下来,继续爬上了第三张床。吓呆了的差役看到的仍然是同样的情形。
不过,等那头猪往侯元功睡着的那张床爬的时候,两只脚刚搭上去,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般,猪的两只脚嗖地一下就缩了回来。
而且,那猪还像看到什么害怕的东西,或者是被什么人拿着东西驱赶一般,转身就往它开始出现的地方跑,生怕跑慢之后都会被处理一般;跑到西北角又消失不见了。
等猪消失不见之后,侯元功从床上坐了起来。走到了火塘边,看着火塘里热着的食物,叫醒了犹自发愣的差役。
等侯元功依次叫醒犹在沉睡的三名贡士,围在火塘边吃着东西。某位贡士突然开口说,自己刚才做了个噩梦,梦见有一只长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