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不熟的白眼狼比上一世早来了两个多月。
而不知道是因为雍正爷拒绝了过早在房内收人让康熙帝多看了一眼,还是前段时日兄友弟恭到让皇父十足满意,总之这年他十四岁生辰刚过,康熙帝便大手一挥,允了他在朝上听政,只不许胡乱言语,亦没派差事。
而就在他刚刚听政的没几天,便得闻策妄阿拉布坦的使节已经进京。
康熙帝从来都是喜欢当仁君的,所以即便是皇子阿哥,上朝的时候该站在外面吹风还是站在外头吹风。于是雍正爷站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头冻得鼻子通红冷得直缩脖子,无不郁闷地在内心偷偷腹诽:其实爷上辈子争着要当皇帝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——就是可以不用这么冷……
只不过如此一来,却也让他就着这距离直接看见了那准噶尔来的使节。一望之下,大惊失色,这……这不是少年时候的策妄阿拉布坦本人么?
不对不对,雍正爷在心里头默一盘算年岁,又盯着那御前的少年瞅了好几眼,才觉得并不是那白眼狼本人,不过如此一来,长得这般相像……
而此刻那莫约十六七岁的少年道:“启禀大汗,鄙人策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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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爷低头着急地在房间内直兜圈子。这次策妄阿拉布坦这厮倒是比上辈子越发学得精乖了,赶在年前来大清哭穷,不是逼着皇父为了图个好意头,答应他们的请求么?想到上辈子策妄阿拉布坦先假意与大清联手消灭噶尔丹,却在事成以后反咬一口,以至于到了他当政时西北都战乱不断,他更是不得不与其签订协议分疆而治,雍正爷就直将此货恨道了骨髓里。
而联想到再过不久以后,康熙帝就会因为一个太监衣衫褴褛而开了“借给官银”之先河,从此国库银两的亏空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,他更是气苦无比。
平定噶尔丹要钱,鞑伐策妄阿拉布坦要钱,下江南要钱,修河堤也要钱。这银子永远都是不够花的,哪儿还有精力去借?
只不过,他此番即便进言了策妄阿拉布坦图谋不轨,想必空口无凭难以服众,而借给官银之事,莫非是要他提前找出那个太监来宰了?雍正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然他现今不知何时起便养成了个新毛病,心里一发烦,就喜欢往隔壁的院子里头钻,似乎看到老八那张温温润润的笑脸,就有一种目今朕能征服他,以后亦能很好的征服天下的信心。
于是雍正爷就去隔壁找信心去了!
挑帘进去的时候,胤禩正穿着常服歪在床上与小九说着梯己话。两个人一个侧着一个躺着,而不知道小九方才说了什么,此刻正调皮地伸出一根手指去戳胤禩的面颊。
“八弟!”雍正爷疾步走近,胤禟一愕,本能地缩回了手。雍正爷的心头莫名泛出了一阵暗爽。
而胤禩见没人通报四哥就进来了,自知是熟门熟路必无人拦阻,便想要起身相迎。雍正爷摆摆手,示意不用这些虚头巴脑的,胤禩一看便也乐得懒怠,只是他往那儿一歪,小九也跟着一歪。
嘿!我让你八哥没规矩,怎么你也没规矩起来!!眼瞅着那小九凑到老八耳朵边上又要嘀嘀咕咕,雍正爷就兀自往桌边上一坐,径自倒了杯茶,一边喝着水,一边用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床上。
他自己不觉着,面向外头的小九可就吃不消了,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爷,没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无趣地摸摸鼻子,忙忙地爬起来推说还有事,起身告辞。
胤禩本还有些不明就里,雍正爷却在胤禟走了以后,无可无不可地酸了一句:“和九弟说梯己话啊?”
胤禩倏然笑了,垂下眼睛盯住了床单:“嗯,怎么四哥也有梯己话同弟弟讲么?”
那一瞬间,雍正爷又有一种被老八看穿了的感觉,结果一句呈勇斗狠地话不经大脑反应便脱口而出:“是啊,那八弟也让我在这里歪一会儿呗?”
胤禩哪里知道雍正爷这是人来疯,看到八爷党一起子就来劲儿?只笑了笑便往床里头蹭了下:“那四哥请吧。”说罢眼珠子一转,还拍了拍枕头:“四哥请用这一个,我自睡了小九方才使的。”
这是明里暗里地挤兑他嫌弃小九了。不过雍正爷却没恼——上辈子老八何曾与他这样玩笑过,自打共眠一夜逝恩仇以后,小八也愈发地同他亲近了,于是四爷当下只觉着一阵受用,用他自己都没觉察的巴巴儿地拖了鞋袜外衫,便蹭了上去。只没想到,他方上了塌,就见到胤禩在抚摸床里侧的一个什么物件,一下一下的,甚是规律。
于是雍正爷忍不住凑过头去,就在那一刹那,方才里头让他觉得杂乱无比的被子窝中倏地钻出了一个人来!可不正是小十么!!
“哎~~八哥,好大一场梦啊,弟弟睡得可真舒服。八哥就是能安人心。”
雍正爷的脸都要绿了:老八,你的床上究竟藏了多少人!
而等到小十也被他吓跑了以后,胤禩却要笑不笑地躺倒下来:“弟弟们一场好梦,四哥才是来打岔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