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时锦心情不算好。
这顿饭吃的,有些没滋没味的。
不如回去修炼内功,内功她最近已经小有所成,正是兴头上,再不济扎扎她画了经络血脉图的木头小人,那是她自己用刀雕出来的,扎针这种事,也担心许久不用了手生。
只是随便在街上买来的银针不算顺手,还是要自己找人定做才是。
白母心疼地看着她:“时锦,那你先好好休息,娘和爹会教育他们的。”
白父也点点头:“时锦,铺子的事也就这两天,我让管事准备好,爹就亲自带你去。”
白时锦心中一暖,果然,母亲和父亲是没有变的。
“谢谢爹娘。”
告别白母白父,白时锦往自己的院子走去,离开父母院子时,感觉似乎有人在看自己,侧头看了一眼,除了院门后的一棵柳树的树枝在晃,并没有什么人,便继续前行。
看白时锦走远,蝶儿从树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:“这个白时锦真的不是白家女儿的话,那小姐她就是喽?”
蝶儿一手手里拿着刚刚从李大夫那里要的止血药,另手下意识地放在嘴边,咬着指甲:“……那小姐还是不是奶奶说的,贵人家的孩子啊?”
说到这里,她下意识地吸气,急忙转头四下里看了看,确认没人后,才松了口气。
“不能说,不能说的。”
小声碎碎念着,急忙抱着药膏往自家小姐在的屋子而去。
歇了一日,看今个儿天色不错。
吃了饭,白母就带着白时锦和温香君出了白家的大门。
由于是接连阴天后难得出的太阳,街上人不少。
不止街边的铺子基本都开着,街上还有一些挑着担子的货郎,一边沿街走着一边叫卖。
阳光暖融融的,白时锦最近一直有些沉郁的心情都明媚了些。
白母一早被温香君挽着在前面走,街上三人加上丫鬟并排走有些挡路,白时锦就跟在白母的后面,只是……
白时锦无语地翻了翻眼皮,瞪了一旁的人一眼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
白时锦是不想搭理白涛的,但是一个大活人一直在自己身边瞪着自己,白时锦又没有眼疾看得到,自然会觉得烦。
白涛一脸的理所当然:“娘是被你蛊惑了,我得看着点你!”
“你得自觉点,知道吗?”
他主要是要帮香君妹妹盯着白时锦,让她少在白母面前装乖卖巧,讨要东西。
之前可是听到了,白母要带着白时锦和温香君去买衣服首饰的,这些都是女人们花钱的大头。
温香君是自己的妹妹,又是丢了多年的,多买东西是应该的,白时锦这么多年便宜已经占得够多了,可别想多捞什么!
白时锦对于白涛的话,没什么解释或者喷回去的意思。
以这家伙的脑子,能憋出什么好屁。
白时锦淡淡看了他一眼,就继续看着街两边的事物。
在她重生后,也就出了白府一次,还是带着丫鬟去买她记忆里最喜欢吃的糕点。
上辈子白时锦出嫁后,庞家人破事不断,一直要她帮着擦屁股,忙得厉害顾不得嘴馋,而后来那铺子在几年后的动乱里被人砸了,老板一家也不知去了哪里,她记忆里,已经是很久没有吃过了。
只是白时锦兴冲冲地带人过去,把糕点铺子里的各色花糕几乎都打包,回去和白母白父一道品尝时,却觉得似乎也没印象里那么好吃了。
老字号的糕点铺子味道不会轻易变,自己觉得变了,大抵是自己后来走南闯北,吃的东西多了,胃口也杂了吧。
放下糕点的白时锦一阵怅然,不知为什么,只觉得很多事都挺没意思的。
从那以后,白时锦就没怎么主动出门,每天不是在自己屋子里修行,就是去找白母撒娇。
而今天,在和白母一起走在骅成郡又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,街边熟悉又陌生的店铺,耳边各种热闹的吆喝声,加上时不时飘来的食物香气。
白时锦倒是又觉得有点趣味,心情都好了一点。
只是白时锦不想理白涛,白涛却是要和白时锦说话的。
“我告诉你,你最好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,不该你要的你就别要,知道吗?”
现在在外面。
白父说过,白时锦的身份不许让外人知道,所以白涛是压低了声音说的,街上人来人往,吵吵嚷嚷的,只要小心一点别太引人注目了,别人也不会关心陌生人在说什么。
白时锦冷冷淡淡:“哦。”
白涛不满意白时锦的态度:“你别只是嘴上说说,等会母亲给你买东西的时候,你要主动点,自己拒绝了知道吗?”
白时锦轻嗤一声,视线移到白涛的脸上:“这多麻烦啊,你自己去和母亲说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