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管家带着她进了廊道,栏杆遮挡了视线,温香君才匆忙回过了头。
头虽然转回来了,但是眼神有些飘忽,耳尖也红了起来。
娘生前可说过,找男人不要找啥也不行只会对自己好的,那种和她爹一样的人没用,要找就找长得好看的,还有就是得有钱有权的,要么就是有用得上的才学的,那些才是实际的。
嗯,这个庞秀才,听起来似乎家境不怎么好的样子……但是长得还真是……
温香君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,脸颊也隐隐发烫。
他长得可真好看啊。
蝶儿注意到了自家小姐的反应,没敢去细看那个公子,只是粗粗一扫,看前面管家走得快,此时和她们隔了点距离,忍不住和温香君低语了句:“小姐,那公子比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些个公子都俊啊。”
温香君低低嗯了一声。
白家管家之前见主人家对温香君都不看重,便没有要和她多说什么的意思。
路上只是简单叮嘱了几句,见温香君红着脸一副失了魂的模样,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样子,摇了摇头,便只顾着引路,什么也不说了。
这边温香君在见了庞秀才一面后,一直胡思乱想,那边白时锦则正坐在父母身边,冷眼打量着被仆从引进屋的庞秀才。
看着庞子煜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衫走进屋里。
刚刚打了温香君,心情本还不错的白时锦只觉得牙根痒痒,似乎一口老血几乎顶在喉咙里,她看着对方一脸清冷孤傲的模样,忍不住笑了笑。
好好好,重生的第一天,这对她前世最恨的贱人就都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让她见到了。
温香君她恨。
因为她用手段害自己的性命,谋夺自己的家产,抢夺自己的兄弟夫君孩子。
但庞子煜她更恨。
这个男人永远一副清冷绝俗的模样,似乎除了读书什么都不放在眼里,看自己有用的时候,什么温情的话都说的出口,但实际的帮助从来都一点没有。
还在后来和温香君不清不楚,在自己被害后很快和温香君滚在了一处。
而且,最让白时锦怨恨的,是在自己被马贼掳走后,被转移的过程中,白时锦是见过出来找自己的庞子煜的,明明他是有救自己的机会的,但这个男人假装没看见,骑着马带人就走,轻易的放弃了自己。
哈哈哈,说什么给自己留了一年时间的庞夫人的位置?
骗鬼去吧!他们这对狗男女早就不清不楚了,不救自己,除了有温香君之外,他应该也是惦记着自己置办出的产业和钱,不然以他人到中年了还是一个小小的五品闲职,哪来那么多钱在京城置办那么大的府邸的。
上辈子自己回去,其实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,想要最后看看自己的孩子,把自己藏起来的一些东西给他。
但是……呵,倒也好,让自己彻底认清了那一群都是什么玩意。
好在在庞府的时候,她经过池塘时下了点会召蛇虫鼠蚁的药粉,又在后来一一接触了庞家的几人,两种药粉只要接触到,那个人就会吸引所有毒虫毒蛇的攻击,没有解药是洗不掉的。
但没有亲手杀了他们,她的恨从未少过!
白时锦恨得几乎要抖起来,她紧紧咬着牙闭着嘴,才忍住了直接扑上去对庞子煜挖心掏肺的冲动。
不不不,这时候自己还有父有母,青春貌美家财万贯,可不该和庞子煜这么个下贱玩意同归于尽,那太不值得了。
白时锦闭了闭眼,深深地吐了一口气。
庞子煜,你最好不要让我有机会,不然,我是一定忍不住的。
冰冷的杀意一起,白时锦感觉自己一时间丹田内府里一股气倏忽间出现,翻转搅动起来,忙转移念头,睁眼定定地看着母亲,不再回忆过往。
怨恨消散,那股气才缓缓散去。
白时锦轻轻吐息。
这辈子,如无必要,她不想再修行那门功法了。
毕竟,折损寿数最终还会全部散去的功法,要不是没得选择,谁会练啊。
庞子煜已经躬身给白父白母深深一揖。
“白老爷,夫人,晚辈有礼了。”
白父露出了个微笑:“贤侄客气了,可是又出了什么事吗?”
庞子煜有些苍白的俊脸上涌起一抹血色:“晚辈惭愧,之前借的银钱还没有还清,本不该再次上门求些什么,只是……”
庞子煜闭了闭眼:“晚辈母亲病重,实在是没有办法,想要求白老爷再借晚辈三百两银子,晚辈愿意做白老爷家中的账房,为白老爷打工还钱。”
“求您怜悯。”
说着,站在那里深深鞠躬。
白父连忙起身去扶:“贤侄不必多礼,不必多礼。”
扶起庞子煜,白父看着他眼神很是柔和:“贤侄,你父亲还在世时我们也是相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