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故土。”
明瑾笑道：“其实，更早之前，大渝和天佑本来就是一个国家。这里也算是故土。”
苏晓婉道：“你别跟我胡扯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。”
明瑾最近实在是太清闲了些。
苏晓婉盯着他，“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，我弄点好吃的给你补补？”
明瑾眯了眯眼睛，“你这话……”
“不然，你年纪轻轻的，成天在家里带孩子。除了身体不好这个理由，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原因。”
明瑾皱眉，“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么。”
“不是，我是觉得你成天呆在家里，都要抑郁了。或者，你过天跟着我种地？你还没种过地吧。也挺有意思的。”
明瑾道：“都冬天了。你在哪种地啊？”
“我这次去春文城，带回来了不少新种子。我已经叫人在后院弄个暖棚。今年冬天就可以将这些种子重上试试。试验一下。明年开春就可以大面积播种了。”
“新种子。”明瑾笑道，“你可真有办法。大渝没了你这个殿下，可真是亏大了。”
“你还惦记着大渝呢。”苏晓婉道，“我现在是不想这些了。什么国家争斗，朝堂倾轧。都和我没什么关系。我
就想做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。我也希望你做点自己喜欢的事。”
明瑾道：“我还没找到想做的事。”
“那就和我一起种地。干干活，出出汗，挺舒服的。”
“好啊。”明瑾道，“从前的确是没什么机会做这些事情。说不定我真的喜欢呢。”
苏晓婉道：“行。我到时候拉上你。我们可以比赛。一人种一片，看谁种得好。你要是种不活的话，可得叫我师傅。”
明瑾轻笑，“是，师傅。你这人，成天惦记着占我便宜。”
苏晓婉舔舔嘴，“其实，我这段时间一直想和你聊聊来着。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借口。”
“不必。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。”
“可是，我还是……”
明瑾摆摆手，“你什么都不用说。我既然做了决定，就不会后悔的。”
“后不后悔是一回事，心里能不能过得去是另一回事。”
从前和现在这么大的身份落差，是个人也很难接受。
明瑾笑道：“我从前在你母亲的府里看过很多书。有很多介绍各地风土和美食的书籍。我很喜欢。你母亲也很喜欢。”
明瑾看着她，“男人嘛，总是会有权利欲的。想站在万人之上。那
高高在上的龙椅，是多少男人向往的东西。”
“那也很正常。”苏晓婉道，“谁不想轻轻松松过日子呢。手握生杀大权，一个眼神就能吓死别人。这样的生活，我也喜欢。”
明瑾道：“是啊，很多人都喜欢。可是，这样的生活也太寂寞了。都说后宫的女人们一辈子都被困在宫里。这皇宫里的皇帝又何尝不是一辈子都困在宫里呢。富有四海，却从未看过四海的模样，说起来还真是讽刺。”
苏晓婉道：“你现在已经出宫了，外面天大地大。可是又不见你出去。你这人，到底想要什么。”
明瑾叹气，“你这问题倒真是难住我了。我还真没想过自己想要什么。”
苏晓婉愣了一下，心里一疼。
明瑾小时候过的苦。那时候，能好好活着，将来成家开府。离开家里，自己立一番事业，也不枉来这人世间一遭。
后来，兄弟阋墙。有些事情虽然做的狠毒，却也是被逼无奈。要么就一步步走到最高位，要么就得丢掉性命。
那时候，他大概也没想过自己需要什么。所有的事情，都是出于本能而已。
有时候，人就是这样，一点点丢掉了自己的人性，连
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。
苏晓婉道：“慢慢来吧。一年四季，一日三餐，你得慢慢感受。”
“回头，你先跟着我种种地。感受一下民间疾苦。”
明瑾微笑着理了理袖子，“那看来，我得出门了。”
“干嘛？要跑？”
“不是。既然要下地做事，我也得去买几件方便的衣服。”
苏晓婉点头，“这倒是。不过，你就不用自己去了。我找人给给你买。”
“你？”
“嗯。”苏晓婉笑道，“百姓身上的衣服，可不是在成衣店里买的。要么是自己弄了布料来缝制，要么就是在粗布市场上随便弄来的。”
明瑾盯着她，“我怎么总觉得你是惦记着要算计我呢。”
“那你也没办法摆脱我的算计啊。”
苏晓婉喝了口茶，“这下地做事，其他的我不敢保证。但是有一件事，肯定可以改善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瞧着你最近饭量不是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