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昊正好进门。
苏晓婉抬头,“今日回来的挺早啊。”
“嗯,忙完了,就想着早点回来。”
苏晓婉捏着手中的杯子,“容昊,我从来没问过你,为什么这么着急成亲?你之前不是说,现在时局不好,想等到风平浪静再说以后的事情么?”
容昊的表情有些冷,“怎么今日忽然想起问这个。”
“只是忽然想起,就想要问问。到底为什么?”
苏晓婉直直的看向容昊,容昊的眼神却有些躲闪,“你不是说,想做的事情就要抓紧时间么?莫不是,夫人不想嫁我?”
“哼!”苏晓婉收回视线,自嘲的笑了笑,“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,出了问题,总是会将责任推到女人身上。”
容昊转过头,“夫人这话何意?”
“我一直以为,你和旁人不同,你了解我,你知道我要什么。我以为我们相处的这些日子,你是真的在了解我的。可原来,是我错了。”
容昊皱眉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。”
“你的战马,粮草,金刚砂,为什么在外人看,都是我经手的?”
容昊怔了一下,“你我夫妻,谁经手的,要分的这么清楚么?”
“别人可以分不清楚,可是我自己不想被人卖
了还帮忙数钱!容昊,你到底为什么娶我?是你真的觉得,我是那个可以相伴终老的人,还是觉得,我是个可以轻易舍弃的让人。”
容昊深吸一口气,“你这话,是今日见过郎溪之后,他说的吧。”
“是。”
苏晓婉毫不隐瞒,“可是我现在是在问你。请你!告诉我!你到底是这么想的。”
“他这么说,你就真的相信?”
“为何不信?他有说一句假话么?你的战马和金刚砂难道不在我名下?你难道不是匆忙的娶了我?皇上不喜欢我,难道不是事实?我为何不能相信他的话。”
容昊看着她,“我从未骗过你!”
“从未?”苏晓婉眼神里透着嘲讽,“这话,殿下自己相信么?”
容昊愣了一下。
的确,“从未”这两个字,他并没做到。
苏晓婉长叹了一口气,“殿下若是真的需要一个挡箭牌,大可直说。我也认了。只是有些虚情假意,还是不需要了。”
“你因为一个外人的话,就怀疑我。”
“我是怀疑了,可我问了你这么半天,你有给过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么?”
容昊微怒,“你到底想要什么答案!”
苏晓婉眼神骤冷,心里的怒气再也压不住,“
战马和金刚砂都是战备物资!我要什么答案,还得我来告诉殿下听么!”
“天佑律法何其严苛,偷运战备物资是什么罪名,殿下不清楚么!”
容昊咬着牙,“我说过了,无论你做了什么,我都可以给你兜底。”
“兜底?哈哈哈。”
苏晓婉感觉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,“谋逆大罪!这个底下兜得住么!皇上容得下么!”
“更可笑的是,殿下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。这些事情,翁清严的一个狗都知道了。殿下就是这么保护的,是吧。”
苏晓婉盯着容昊,“殿下是真的想给我兜底,还是希望我为您兜底呢?”
她没有任何身份背景。除了容昊,她没有任何依仗。
少量的金刚砂倒还不要紧,可是战马,粮草,这些都是普通人碰不得的东西。
即便容昊是皇子,是大家认定的未来天子。在没有坐上天子的位置之前,这些东西,他也碰不得。更何况是苏晓婉。
翁清严若是有心针对,欺君,谋逆,渎职,哪一个罪名她都担不起。
这些东西,都是在前不久才转到她名下的。容昊为什么匆忙和她成婚,不过是为了找个合理的手段将这些东西落在她名下而已。
明面上的证据没有了。翁清严即便是发难,针对的也是她,容昊最多就是个管束不严的罪名。
皇上偏爱,完全可以给他安上一个受蒙蔽的受害者身份。
倒霉的,终究只有苏晓婉自己而已。
“殿下果真好手段。”
苏晓婉盯着容昊的眼睛,极痛,极绝望。
“有了我,这些罪名落不到殿下头上。将来殿下自然可以依靠这些物质储配,培养大批死士,除掉翁清严。”
“等功成名就之后,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公之于众。光明正大的,舍了我,自然会有侯门贵女等着殿下迎娶。”
“对么?”
苏晓婉眼里含着泪,死盯着一言不发的容昊。
“对于男人来说,权利远远比女人重要。是我错了。”
苏晓婉敛衣起身,轻拭眼角的泪水,拢袖行礼,“那妾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