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绣工,就像是字迹一眼,都有自己的风格。
苏晓婉看着这个香囊上的东西,总觉得似曾相识。
明瑾一直在观察苏晓婉,“姑娘见过这东西?”
“陛下的私人物品,民女怎么可能见过。”
明瑾盯着苏晓婉的脸,“姑娘的绣工如何?”
“会,但是不够精通,和宫中最差的绣娘都没法比。”
“朕想拜托姑娘绣一个和这一样的香囊,姑娘多久之内可以完成?”
苏晓婉懵逼。
她绣?
“皇上,我的绣工,不足以和绣这香囊的人相比。若是绣不好……”
“姑娘不用担心。尽力就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苏晓婉还想推辞,却被明瑾打断,“朕给你七天时间,到时候朕派人来拿。”
皇上都这样说了,苏晓婉还能说什么。
“民女遵旨。”
明瑾靠在椅子上,盯着苏晓婉,“姑娘真的不认识这香囊上的绣工么?”
苏晓婉紧张了一下,摇头,“民女确实没见过。”
这话,如果认真追究起来,算起欺君。
原主是认识这绣工的。虽然不能确定,但是和她母亲的绣工,的确是很相似。
莫非,母亲真是皇室中人?
“民女可否多嘴问一句,绣
这香囊的人,对陛下很重要么?”
明瑾搓着食指上的一个戒指,没做声。
苏晓婉只能道:“是民女多嘴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“恕罪?”明瑾笑了一下,“你又没问错,又什么好恕罪的。”
苏晓婉偷偷看了明瑾一眼。
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眼神中阴郁的光芒退去,变得温暖起来。
明瑾看着她,“你是天佑人,有些大渝的规矩你不懂。大渝每年六月初七,是父母给孩子过节的日子。”
“在这一天,小孩子可以放肆无度。大人们还要送礼物给小孩子。”
哦,这么一说,苏晓婉就懂了。这等于是古代的儿童节呗。
大渝还有这么先进的节日,真是有趣。
“看似是给孩子过的节日,但是这里面却代表着很多事情。这节日,原本是为了祝愿孩子健康设立的。你,明白朕的意思么?”
苏晓婉点头。
家里的孩子多,父母自然是有偏心的。完全不偏心,也不是所有父母都做得到的。
“那一年,朕六岁。六这个数字,对大渝人来说是个劫。有很多小孩子活不过六岁,但是如果平安度过六岁,就代表着之后会健康。”
“朕那时候还有几个哥哥。
哥哥们六岁的时候,赶上这个节日,父皇都要给他们准备很好的礼物。朕以为,朕也有。”
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,苏晓婉还是从明瑾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失望。
想来,礼物是没有的。或许,还发生了什么更加让人心寒的事情吧。
明瑾苦笑,“可,父亲却像是记不得有朕这么个儿子。别说礼物。连多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。”
“朕不记得之前这个节日是如何过的,可那一年却异常清楚。”
苏晓婉安安静静的听,明瑾的表情刚开始失望又痛心,可话说到这里,表情却猛地变了。
“眼看这天的庆典就要过去。朕原本以为,是肯定收不到礼物了。就在那个时候,有人给了朕这个香囊。”
“金线绣制,绣工一流,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。”
明瑾笑了起来,“而且,对于小孩子来说,香囊代表的是最好的祈福礼物。祈祷孩子一生平安顺遂。这东西,原本是该娘亲给绣的。可朕娘亲早逝。没人给我绣。”
“朕拿到这香囊的时候有多高兴,旁人是无法知道的。”
苏晓婉看着手里的香囊。没想到,这么个小东西,居然成了一个人心底最深处的温暖。
明瑾补了一句,“送朕这香囊的人,是当时的陛下最宠爱的十五公主。”
十五公主!
苏晓婉的心狂跳。
按照明瑾的年纪算。他说的事情,也差不多就是大渝政变之前没多久的事情。
苏晓婉冲明瑾拱拱手,“皇上可曾听过一句话。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。皇上受的苦,大概是上天对皇上的考验。”
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。”明瑾笑了一下,“姑娘好文采。”
苏晓婉心虚,“这话,也是民女听来的。并不是民女原创。”
明瑾恢复了之前的表情,阴沉之中带着冷意。
这就是苏晓婉不想面对他的原因了,总觉得因为和他共处一室,整个房间都变得冷了。
苏晓婉看着那香囊,“既然这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