堕夜一边无奈摇头,一边重返屋内,整理好行李,包袱往身上一背,往城外方向走去,那封要转交给幻姬的信,已被暗卫转交。
还没出城,城里的百姓一见他就主动上前打招呼,他一一回应。
很快,堕夜出城的消息就传遍了汉州城上上下下。
堕夜不在意自己出城的事情被汉州城所有人知道。
在汉州城这个地方,只要那所谓的大人物出了点什么事情,大到哪家办红白喜事,小到鸡毛蒜皮的事情,都会在一瞬间传遍,堕夜早就已经习惯了。
脸上挂着生疏有礼的笑容,表现出一个有教养的贵族公子应有的态度,没有一丝不耐烦。
远处,有个男人眼里含笑看着堕夜,看着堕夜明明很不耐烦却又耐着性子和老百姓说话的模样。
那盯着堕夜的男人装扮很是奇特,尤其是那一头还算是整齐的黑色短发,在这个不算宽敞的街道上很是引人注目,可惜的是那男人的外貌却没有人知晓,因为他的脸用一块方巾遮住,只露出两只眼睛,犀利无比,只是朝着人群中那么一扫,就再也没有人敢把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了。
男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堕夜的身后,距离不远不近,堕夜察觉之后,好几次回头去看,那男人眼睛连眨都不眨,直直的看进堕夜的眼底深处,堕夜被看的有些慌,移开视线,想着这个人可能是同路而已,也不一定是故意跟着他的。
不过,堕夜显然是低估了对方,堕夜离开城里头走在偏僻的小道上时,那男人依旧是在他的身后,始终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,不靠近他,也不离开他。
这绝对是跟踪,而且还是在青天白日之下,裸毫无遮掩的跟踪。堕夜终于是确定了。
既然已经确定了,那么接下来就是怎么去解决了。他把脚步放慢再慢,然后变的更慢,之后迅速转身,朝着那人大吼,“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?”
可惜……没有人回应,原本应该在他身后的男人已经消失,在这条偏僻的道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,堕夜愣住,看着那个男人原来站着的地方,半天才有反应,嗫嚅道,“到底……是怎么一回事?”
堕夜暗想,这男人虽然很奇怪,但自己的身边有暗卫保护……额,今天暗卫应该没在身边守着。
也就是说,要是有个什么万一,他会有危险的意思吗?摸了摸胸口那把小刀,堕夜嗤笑,他好歹也是个男人,就算是比不上武功高强之人,但是保护自己还是绰绰有余。
一个转身,堕夜把那奇怪男人的事情暂时抛在脑后,只不过原本还悠闲的脚步此刻却有了几分急切。
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地盘,堕夜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下了,背靠着石门,警惕的朝来路看去,虽然这里机关繁多,不熟悉的人根本就进不到这里头,可总会有意外的。
确认附近没有其他人的存在,堕夜开了石门,走进去,那个男人奇怪的装扮顿时浮现在脑海中,等到鹿野月的事情处理完之后,这个男人也许应该派个人去查查会比较好,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,也不知道对方的长相。
把自己带的包袱随意放在竹屋里头,然后走到门口坐下,傻傻的看着湖对岸的那头通道发愣,那里是直接通到他房间的密道口。
话说,他当初为什么要建这个密室呢?
堕夜抬头看着石头洞顶,他模模糊糊还记得,那是因为父亲和母亲第一次带他来看所谓的密室,看到的第一眼,整个人就傻了,说是密室,还不如说是个仓库还比较贴切,跟他所认为的密室差了个十万八千里,后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契机,让他一下子对密室产生了浓烈的兴趣。
照着印象中的密室画了几张图纸,父亲把建造密室的师傅介绍给他,其中就是以天年为中心的一群工匠师傅们。
也幸好,天年他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着兴趣,一张图纸递给他们,他们研究了许久,等到弄明白后,每个人立马就用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他,害的一向没什么脸皮的他那个时候也脸红不已。
而和天年他们一合作也差不多是十年,密室的秘密从来就没有泄露过,堕夜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,但是也因为他们的行为,自己可是松了很大一口气,这可是机密啊,现在总算是能够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在密室完成后,会把工匠师傅们全部杀掉了。
堕夜一直瞧着通往自己房间的那条路,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总觉得那里好像有人在不断的靠近,应该是……奚仁吧?
他……并不是很确定。
近了更近了……已经能够完全的看清楚了。
那并不是穆日也不是奚仁,而是一个全身包裹的严实的男人,一头短发一块方巾遮住了他大半的容貌,只露出两只眼睛在湖对面看着他。
堕夜吃惊不已,总觉得一切都乱了套。
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,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密室?
这个男人之前不是还跟在自己身后的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