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父皇从未和他说过这些话，如今这番话，倒是叫他半句都找不到反驳。
他真有那么不堪吗？
仔细想想……
好像还真是这样。
“哈，哈哈哈……”莫翎羽忽然发狂似的笑道，“原来我辛苦了半生，却到头来做了这么一件可笑至极的事情，别人兵败垂成，或许还能为后人所颂道，可我呢？只怕死了，也只会是一个笑话……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落炎这时候将手里的鸡腿骨头扔了，毫不客气的嘲讽道。
就凭刚才这恶心的家伙亲了他一口，他就能骂死他！
“你……”莫翎羽被落炎喷了一口，偏偏还找不到反驳的话来。
猛地抬起头来，看向天启皇。
“父皇，事到如今，给儿臣一个痛快吧！”
“翎羽啊翎羽。”天启皇无奈的摇了摇头，虽然莫翎羽罪不可恕，可他到底是自己的儿子，叫他怎么下得去手？
看了看一旁的莫萧然。
莫萧然此刻也下意识的偏过头去。
不是他妇人之仁，在战场上，他杀的敌人千千万万，可毕竟眼前的是自己的亲兄弟，他到底还是下不了手。
“父皇，横竖现在翎羽已经伏诛了，将他关押
起来了，想必以后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。”
“恩，就依你说的办。”天启皇轻轻的点了点头，低声叹道。
这相当于终生囚禁了。
莫翎羽一辈子就在后宫蜗居着，现在兵败垂成，还要被永久的关在监狱里？
或许父皇说的对，在这个世界上，比他痛苦的人千千万万，多少人为了活下去付出巨大的代价。
但他毕竟不是他们……他身为皇室子孙，骨子里自有一股傲气。
要他像乞丐一样在监狱里脏兮兮的关一辈子？
他不如现在就去死。
很快，就有侍卫上前想将莫翎羽拉下去。
可手才刚刚触碰到他身子的时候。
“啪嗒——”一声，莫翎羽就这么倒了下去。
低垂着的头，嘴角缓缓流出鲜红的鲜血。
侍卫低呼一声，立马跪下禀告道。
“陛下！二皇子咬舌自尽了！”
“什么……”天启皇心底一沉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莫萧然也惋惜的转眸看了看这位二哥。
“厚葬了吧。”天启皇挥了挥手，越发的疲倦，这一刻，仿佛苍老了好几岁。
“是！”
莫萧然又看了看这满堂的文武百官，还有身边的鬼藤国太子。
“父皇……那
现在这儿……”
“萧然，都交给你了，朕依旧是太上皇，而你，从今以后便是天启的新皇。”天启皇打断他，淡淡的丢下这句话，其余的事情，他是真的力不从心了，以后天启这片天下，就都交给莫萧然了。
原本莫萧然就是众望所归，此刻他膝下其余的皇子也都死绝了，莫萧然顺理成章便是天启的新皇。
百官中有个眼尖的，此刻立马带头高声道。
“参见新皇陛下！”
其余的人晃过神儿来，也都立马朝着莫萧然高呼道。
“参见新皇陛下！”
“参见新皇陛下！”
面对文武百官的顶礼膜拜，此刻莫萧然心中五味杂陈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。
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太多了，他甚至感觉有些不真实。
直到太上皇走远。
落炎用那脏兮兮拿过鸡腿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笑道，“恭喜啊兄弟，还愣着干什么？赶紧叫大家伙儿起来啊？”
莫萧然这才收回目光，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大臣。
“众爱卿平身。”
大伙儿起来之后，皆面面相觑，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？
“本王……哦，现在应该说朕了……朕今日乏了，众爱卿也都回去休息吧。”忽
然改口，莫萧然还有些不适应。
那些大臣今日也折腾了许久，这会儿也都纷纷告退。
沈楼南侧目看着眼前的新皇。
曾经的天启或许他还不放在眼里，但现在……皇帝换成了鼎鼎有名的莫萧然，看来，他也不得不重视了。
莫萧然感受到他的目光，回过头来，朝着沈楼南爽利一笑。
“太子殿下，令妹还有两位谋士，都在城南的聚贤山庄，这是钥匙，若是殿下明日还想听莫萧然叨念几句，就请留宿一晚，若是不了……大可自主离去。”说着，莫萧然将一把钥匙交到了沈楼南的手中。
沈楼南眉头皱了皱，莫萧然这是什么意思……
给他两个选择。
留下？要听他说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