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里,虽然摇摇晃晃的,但是陆茵还是一直看着手里的名单,上面几乎涵括了京城所有行业的中坚力量,就凭这些人,也足够掀起波澜。
要是齐越还握有兵权就好了,陆茵不禁想,那样他们就更保险了。
不论这京城里像陆茵齐越一样的人有多少,不论他们做着怎样的努力,有一件事情是他们阻止不了的,那就是将军府的两个孩子满月这天的来临。
这是自京城局势
紧张以来的第一件喜事,这件事也让精神紧绷了许久的大人们放松了一些,至少这半个月是不会发生太大的事情了。
一来,没人愿意触霉头,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,肯定会被人戳脊梁骨。二来,这满月酒的消息往外一放,皇上虽然没亲自到场,但赏赐了不少好东西,什么南海的夜明珠,各地的文玩字画,那价值是绝对不含糊的。这也说明了皇上最近的心情肯定是不错的。
不看心里是怎么想的,来送礼的人面上都是灿烂的,就跟自己亲生孩子满月一样。
至于他们开不开心是不得而知的,但至少孩子的父母肯定是喜悦的。
齐越在桌上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,要是往常的他肯定冷着一场脸推却,但今天他来者不拒,只要有拼酒的,他就上。
陆茵在一旁看着又气又笑,不时地叮嘱他少喝点,但刚说完齐越马上又被扯走了,扯着他的还是她的师兄们。
所以陆茵只能在一边生着闷气,跟昭阳公主聊天,但是她其实也很高兴。看着齐越敞开怀喝酒,她知道他这几天憋坏了,也希望他能痛快痛快。
喧闹声不绝于耳,到处都是劝酒声,还有个人喝多了闹起来脱衣服,还好周围的人把他拉下去了,不然就得出丑。
这可把陆茵她们笑坏了,银铃般的笑声从纱帐中间穿过,一直传到男宾那里。
这群男人听到笑声也知道有些丢人,但在场的多数都是当兵的老光棍,扭捏了一会也就不在意了,还是该划拳的划拳,该投壶的投壶。
这满月酒一直办到后半夜,等到宾客们全都离开,天都快亮了。
下人们撑着困意开始收拾,而陆茵带着齐越回到卧室。
“你看看你喝的,
都成什么样子了。”陆茵边帮齐越脱衣服,边埋怨他。
“高兴嘛。”齐越眯着眼睛,“原谅我一次好不好?”
陆茵哼了一声,没理他。
齐越猛然搂过陆茵,把她压在身下,“原谅我一次嘛,嗯?”
陆茵确信他确实是喝多了,竟然撒起娇来,“快起来,一身酒味。”想要把齐越推开,但她这点力气在齐越看来就跟挠痒痒似的。
“舒服。”齐越哼声。
陆茵锤了他一下,见他还不起来就又锤了一下,然后两个人四目相对,突然都笑了起来。
这天夜里,这间屋子里充满了笑闹声。
满月酒刚过,就有不少人来将军府打探消息,原因无他,就是皇上赏赐的那些东西。
陆茵在库房里愁眉苦脸地整理着,皇上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,派人赏了一堆夜明珠之类的东西,还有很多字画。御赐的东西,他们肯定不敢拿出来摆,但是这些东西又怕一直放着,陆茵实在是苦恼。
反观齐越,这些日子可逍遥多了,平日里不是下棋,就是跟陆茵的几个师兄切磋武艺。
朝廷那边也是称病不去,而皇上也没深究,准了他一个多月的假。
陆茵一抬头,正好看见齐越跟他大师兄比划着,往常俩人不分伯仲,现在看来,齐越竟是占了上风。不过也难怪,每天除了练武都不做什么,武艺能不精进吗?
齐越这一切磋,就快过年了。
年关将至,宫里照常发来了请帖,但明白人都知道,这次的宴会绝对不正常。往好听了说,是皇上认人的机会,往不好听说,这可能就是一次鸿门宴。
陆茵跟齐越商量着入宫的事,所幸孩子还小,不用入宫。只是他们这些大人,就必须好好斟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