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,她可不认为苏蔷寻她只是想和她闲聊。
苏蔷扬唇轻笑,“倒也没什么大事,只是我的马车坏了,所以想问一问曲大小姐能否派人送我一程。只是四下里都找不到你,苏蔷差点都以为要步行回府了。”
言下之意,今日她是来赴宴的,结果作为主人家的曲南泠却不见踪影,着实怠慢。
曲南泠也不慌,唇角微微扬起,笑容且轻且浅,如梨花般清雅,“让苏小姐着急了,是南泠的不是。其实苏小姐大可以不用担心,音儿就在那边,你与她说,她会给你安排马车的。”
要找茬也要看你找的茬是不是符合逻辑的,曲家大小姐不在,不是还有曲家二小姐吗?况且,总所周知,大小姐身体不好,府上的事务大多都是由二小姐打理的。马车坏了,要寻求主人家的帮助,也该是先找二小姐才对。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她们都心知肚明,这是一场无形的战争。第一仗显然是曲南泠赢了,轻轻松松,四两拨千斤。
苏蔷在心头恨的咬牙切齿,她的口才倒是好。
尽管心里再恨,但是面上却依然是云淡风轻。苏蔷是承安侯府和苏皇后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,早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。
“曲大小姐,方才
我过来的时候遇到了华婉郡主,我见方才华婉郡主提到你的名字时,脸色平静,你们俩之前可是针尖对麦芒,不知什么时候关系缓和了?”
忽然,苏蔷捂了一下嘴巴,一脸诧异地看着曲南泠,“该不会是因为韩将军吧?”
曲南泠眼眸微冷,苏蔷还真是会打主意,又想故技重施,将她和韩思齐凑成对儿。
“苏小姐说笑了,南泠何时与华婉郡主针尖对麦芒了?”曲南泠淡淡地说道。
苏蔷连忙摆手,“这会儿华婉郡主又不在,曲大小姐不必担心她会听到,璟王殿下和齐王殿下都是通达明理之人,他们是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曲南泠神色自然平静,没有吱声。秦尘自然不会说出去,而夏侯明锋性子沉闷,素来不喜多话,当也不是长舌妇,这里面最有可能嚼舌根的人就是你苏蔷吧。
“华婉郡主性子骄纵,曲大小姐没招惹她,她却无事生非,三番两次给你使绊子,曲大小姐不计较,那是你宽宏大度。”
苏蔷随即又道:“苏蔷斗胆问一句,曲大小姐对华婉郡主如此大度,是不是因为她的兄长韩将军的缘故?”
嘴上一边说着耐人寻味的话,脸上还一边露出神秘而暧昧的笑容。
“韩将军是家父营帐下的先锋将军,在战场上多次救过家父,南泠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,更何况华婉郡主年幼,难不成南泠还要与她一个小孩子计较吗?”
苏蔷连连点头,眉里眼里皆是笑意,“韩将军年少有为,不到二十五岁就封了宁远将军,其中也少不了镇国公的提携,曲、韩两家的确不该有龃龉。”
看着苏蔷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,曲南泠头一次生出想要将一个人的嘴缝上的冲动。明明她和韩思齐什么都不是,苏蔷却硬是黄口白牙,将他们两人说成是暧昧的关系,真的很让人讨厌。
言尽于此,苏蔷就及时收住了,不再继续往下说,过犹不及的道理她一直都懂。有时候是是而非的话更能让人猜疑。
“方才苏蔷走过来时,隐约听见两位殿下说要回宫,正巧苏蔷也想去皇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,不知殿下可否顺路带苏蔷一程。”苏蔷转而朝秦尘和夏侯明锋说道。
当然这话她更想只说给秦尘听,奈何秦尘现在不喜欢她,若是旁边没有夏侯明锋,她只怕连说这话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不顺路。”
秦尘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,苏蔷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。如果秦尘婉言谢绝了,或者说不带也比说不顺路更委婉。他们要回皇宫,她也是说了要去皇宫,同样的目的地,但是秦尘却说不顺路,摆明就是不想和她同行。
璟王殿下,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?
苏蔷好想问一问秦尘,她多番对他示好,他为什么总是要如此待她。明明他方才也听见了曲南泠和秦尘的暧昧,怎么就还是执迷不悟呢?难道说他就这么信任曲南泠?
实际上,秦尘的心里不是没有酸意,他不喜欢任何人觊觎他的南泠。但是苏蔷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,她的话可信度太低,更何况曲南泠方才才答应原谅他,他们已经重归于好,他们之间怎么会横插一个韩思齐。
“三哥,我们走吧。”秦尘与夏侯明锋说了句,就直接转身离开了,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苏蔷一眼。
夏侯明锋顾及着苏皇后的面子,朝苏蔷道:“苏小姐,本殿和九弟都是骑马来的,不便搭载。”
临走时,又与曲南泠拱手行了一礼,“曲大小姐,承蒙款待,改日定登门道谢。”说完,这才离开……
今日本就是他们镇国公府设宴,夏侯明锋是来赴宴的人,承蒙款待这几个字着实说重了。改日登门道谢……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