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瞧着昭王妃很是关心曲大小姐的身子,应该不会说让她回家……”
曲南泠是留在朝华宫养病的,昭王妃那么关心这个侄女儿,应该不会说让她立刻回家之类的话才对。
秦贵妃秀美的眉眼皱的更紧了,“只怕和小九有关……”
不过是几日时间,秦贵妃已然看出来了,秦尘和曲南泠之间的关系很微妙。
被她这么一说,双清姑姑不由得心下一怔,“一会儿等殿下回来了,娘娘要不要问问殿下?”
秦贵妃摇了摇头,“不了,小九未必愿意说。”
秦尘早就
说过,他和曲南泠之间的事情,不希望秦贵妃多问。
“男女感情之事,从来都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,由他去吧。”秦贵妃幽幽地吐出一句。
……
而那厢秦尘送曲南泠回家,他在前面骑着马,而曲南泠则是坐在马车里。马车是秦尘特意命人准备的,里面扑了厚厚地一层毯子,还备了暖手炉,显然他生怕曲南泠冷着。
曲南泠将暖手炉抱在怀中,静静地坐在马车里,马车里的帘子厚厚的,将寒风牢牢挡住,同时也遮挡了她的视线。
然而,她虽看不见外面那个骑在马背上的男人,但是她似乎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温暖,一如怀中的暖手炉。
一路上,秦尘没有和曲南泠说过一句话,耳畔只有哒哒马蹄声,还有车轮从地面滚过的声音。约摸过了一个时辰,马车停下了。
“小姐,到国公府了。”含露提醒道,“奴婢扶您下车。”
含露一手掀开帘子,一手去扶曲南泠。曲南泠将手搭在含露手上,缓缓下了马车。
守门的门童早就瞧见了动静儿,跟在马车旁边的人是含露,门童机灵,含露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,她既跟在马车旁,说明马车里坐着的人是曲家大小姐。大小姐可是老爷和夫人的心头宝,门童当下飞快地跑回去禀告。
彼时,曲易在外处理公务,还没回来,门童只管向曲夫人和曲南音禀告。曲夫人已经接近临盆之日,不便走动,便叫了曲南音出来迎接。
曲南音得了消息,连忙快步往外走。她刚走到大门口时,曲南泠正好从马车上下来。
“姐姐。”曲南音一见果然是姐姐,当下心头大喜,连忙快步走上前来。
“姐姐,你可回来了,音儿可想你了。”曲南音激动地拉着曲南泠
的手,“姐姐,你回来怎么不和音儿说一声,音儿也好去接你。”
曲南泠看着笑语盈盈的妹妹,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来。她忽然提出要回家,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,更是伤了秦尘的心,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。
曲南泠素来是个自信的人,对于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毫不后悔,而今她却摇摆不定。
她忽然发现,自己变了,不再是从前那个决断果敢的曲南泠了……
曲南音留意到了姐姐的不自然,目光从立在旁边的秦尘身上撇过,心头了然。
“姐姐,咱们快进去吧。”
按照礼仪规矩,她该先向秦尘行过礼再离开,只是姐姐和秦尘之间的关系实在微妙,曲南音也顾不得其他了,拉着姐姐的手就往家里走去。
“等等。”秦尘出声叫住了她们。
姐妹俩脚下的步子骤然停下,曲南音回头看去,只见秦尘快步走上前来,看着曲南泠,目光灼灼,低语道:“南泠,在宫中害你的人不是孙嫔,我已经有了线索,但是还不确定,等我查清真相再告诉你。你身体虽然已经没什么大碍,但是终究有所损伤,你要多保重,若是有事直管来找我。”
又从怀中拿过一块腰牌来,“这是母妃宫里的腰牌。”说时,也不等曲南泠同意,直接塞到她手中。然后,迅速地转身,脚尖轻点,一跃上马,飞奔而去。
曲南泠紧紧地捏着手中的腰牌,皓齿咬住下颚,心里一阵阵地抽疼。
他絮絮叨叨的话语中,无一不是对她的关心,他将腰牌塞到她手中就迅速地离开,是担心她不收。
秦尘小心翼翼地关心她照顾她,而她却始终都不肯说一句我原谅你了。曲南泠真的不知道,自己该不该这样死拧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