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臣之女,叨扰一词从何说起?”
言下之意,此事会得到陛下的首肯,皇帝都同意的事情,谁敢非议!
果然,曲易闻言,当即面色稍缓。
秦贵妃见曲易面上已经松动了不少,继而又道:“方才太医来过,也说曲大小姐身子弱,若是不好好调养,会留下病根的。”
秦尘的话,曲易可以不信,可是太医说的话,曲易不得不信,更重要的是,他女儿的身体的确生来就弱。
最终,曲易朝秦贵妃恭敬地俯身一拜,“那小女就拜托贵妃娘娘,臣感激不尽。”
秦贵妃点了点头,浅笑着说道:“镇国公放心,本宫会好好照顾她的。”
……
曲易不放心,又让曲南音进去和曲南泠交代了几句。这一次,秦尘很是识趣儿地走出了房间,把空间留给了这两姐
妹。
“姐姐,父亲说了,让你在这里安心养病,只要你身体一好,我们立刻来接你回去。”
语罢,曲南音快速地扫了四周一眼,见四下无人,压低了声音道:“姐姐,你和璟王殿下……你们……”
她虽然不如姐姐机敏,但是也不是个傻的,方才秦尘和姐姐说话的语气神态,分明就透露着不对劲。
从前她并没有往那方面想,当时她只以为姐姐和秦尘是朋友,毕竟两人一个是朝臣之女,一个是逍遥江湖的白衣,而且姐姐又是个冷静自持的人,曲南音从未想过这两人之间除了朋友,还能有其他情愫。
可是现下的情景,由不得她不多想,秦尘不是普通的江湖白衣,他是尊贵的九皇子璟王殿下。最重要的是,他对姐姐的关心是显而易见的。
曲南音再联想到从前的情景,她记得那一次她犯错,害姐姐差点出事。秦尘一听到这个消息,当时他看她那眼神分明就是要将她活剥了一般。
还有姐姐自从知道秦尘的真实身份后,整个人也像是变了一般,一提到秦尘就变得异常冷漠,颇有几分断情绝爱的味道。
回顾种种迹象,综合下来,曲南音不得不猜测:姐姐和秦尘之间绝不是普通朋友。秦尘喜欢姐姐是毋庸置疑的,至于姐姐……只怕也深陷其中……
“算了,还是不说了。”曲南音想着隔墙有耳,这里毕竟不是家里,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。
“姐姐,你在这里好好养病,等你病好了,音儿就来接你。”曲南音拉了拉姐姐的素手,微微一笑,“姐姐,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。”
先让姐姐养病,等病好了,她们回到家,有话慢慢说。
曲南泠回握了妹妹的手,点头笑了笑,“好,姐姐会很快痊愈的。音儿,母亲即将临盆,你多照顾着点。”
姐妹俩说了一会子话,曲南音才依依不舍地离开,临走时还不忘反复交
代含露好好伺候曲南泠。
……
曲南泠在朝华宫养病,秦贵妃待她很好,派了双清姑姑照顾她,又怕她闷着,时常来与她叙话。但是秦贵妃从未提过秦尘只言片语,都说些趣事儿,权当解闷。
而秦尘也遵照承诺,除了每日为她诊脉一次,其余时候从未出现在她面前。即便是诊脉的时候,也如同一般的大夫交代病人,只嘱咐她按时服药,夜里睡觉不要着凉等话,没有半分逾矩。
曲南泠不知道的是,秦尘在私下里还命厉寒偷偷调查算计曲南泠的人。
不出三日,厉寒就查出了端倪。
“殿下,那个宫女的底细属下都一一查过了,没有异常,只是她素日里和毓秀宫中的二等宫女小莲走得近,这一点很可疑。”
手指在桌面轻点,秦尘凤眸微转,“毓秀宫,闵昭仪?南泠鲜少出入皇宫,和闵昭仪并没有过节……”
言下之意,闵昭仪并没有要害曲南泠的动机。
“闵昭仪没有,但是华婉郡主有。”厉寒解释道,“华婉郡主内定的庄王妃,时常出入毓秀宫,而且华婉郡主性情骄纵,之前在宴会上,她也曾算计曲大小姐。”
秦尘凤眸微挑,手指停止了轻点,“所以你就觉得这说法是合理的,因为华婉郡主和南泠有过节,所以闵昭仪宫里的宫女就有害南泠的可能,对吗?”
厉寒沉思片刻,答道:“那宫女的底细属下都详细地查过了,除了这一点,并无任何不妥。若不是华婉郡主和闵昭仪,那又是谁?殿下,请恕属下愚钝。”
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,他只能得出这个结论。
“华婉郡主骄纵,又和南泠有过节,于是就指使宫女推南泠下水,要害她性命。看起来这里理由很充足。”
说时,秦尘嗤笑一声,“厉寒,你不觉得这条线索里包含的理由太充足了吗?就像是挖好的坑,只等着人一个接一个地跳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