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顾,她远在端阳,想也没有用。
曲南泠去了曲易的房间,彼时,秦尘正在为曲易把脉。诊过脉后,他又提笔写了张药方,递给曲安,“换成这个药方。”
“父亲的毒是不是很棘手?”曲南泠见秦尘神色严肃而凝重,忍不住问出了口。
秦尘淡淡一笑,“没事,别担心,只是麻烦了点,棘手
,还算不上。”
真正棘手的并不是曲易的毒,而是端阳城的危机……
曲南泠已经睡了一天了,夜里她反而睡不着了,于是就在曲易床前守着,而秦尘则是执意要陪着她。
夜已经深了,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曲南泠心生奇怪,飞快地和秦尘对视了一眼,只见秦尘朝她打手势,示意她不要动,他出去看看。
打开门一看,却见施敬原大步走了过来,“秦公子,将军怎么样了?”
“要解毒还需要时间,眼下还是老样子。”秦尘答道。
听到是施敬原的声音,曲南泠也走了出来,刚走到门口,却听施敬原又问:“那依秦公子之见,将军眼下人昏迷着,是否可以挪动?”
曲南泠心下一惊,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,“施将军,您想做什么?”
“大小姐,我已经派人打探过了,萧洪渊的军队就驻扎在三十里外,如你所说,他有三万兵马。端阳城的守军只有三千,短时间内援军肯定赶不到。为了将军的安危,我要立刻派人将将军送走,大小姐和秦公子也跟着将军一起走吧。”施敬原面色严肃,显然他这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。
曲南泠眉头微皱,“施将军将父亲送走,那是肯定端阳城会失守了?施将军可曾想过端阳城何等重要,一旦失守,整个战局就再难有回旋的余地了。”
施敬原亦是愁眉紧锁,他是战场上的将军,何尝不知端阳城的重要性。
“施将军有没有想过端阳城明明是在战局腹地,为何北戎要偷偷派军攻打?”
“因为端阳城是交通要塞,一旦拿下端阳,北戎再转道拿下许州、允川两地,那么北戎军就形成了合围之势,我军左翼大军必定不保。”施敬原一
得知萧洪渊率兵偷偷围攻端阳城时,他就招来手下副将,将整个战局研究了一番。端阳失守只是第一步,敌军真正的目的是拿下整个左翼大军。
曲南泠摇了摇头,继而朗声道:“我的想法却和施将军不同。诚然,端阳是交通要塞,一旦端阳、许州、允川三地失守,北戎军就会形成合围之势,但是将军有没有想过,敌军拿下端阳或许不难,但是要再攻打许州和允川,就真的是十拿九稳吗?”
“不能。”曲南泠自问自答,“一旦敌军拿下端阳,那么他的意图就会被我军识破,许州和允川两地必定严阵以待,重兵把守,绝不叫北戎得逞。而且端阳在腹地,北戎军孤军深入腹地,总有一天端阳还是会被夺回。施将军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,两军交战不在乎一城一池地得失,今日失去了,明日还可以夺回,对吗?”
施敬原叹了口气,“以一敌十,胜算实在太小,若是可以,我也不愿走到失守的那一步。”他的语气颇为无奈,端阳城是很重要的城池,在他手里被夺走,他难辞其咎。
“我是守城将领,必然会与端阳城共存亡,绝不会做了胆怯的逃兵。”施敬原眼眸中流露出的是坚定,他即便是流尽最后一滴血,也不会投降,誓与端阳共生死。
“但是将军不能死,等他醒来,还要指挥我大楚军收复失地。大小姐,您和秦公子都不是军营中人,没必要留在这里等死,你们还是立刻带着将军,一起走吧。”施敬原的目光透过房门,落在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影。他能为将军做的也只有这些了,将他送走,保住他的性命。
“施将军,我们不会走。”曲南泠的语气亦是无比坚定,“端阳不能失守,也不会失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