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得厉害,秦公子执意要守在您床前,奴婢们为小姐的安危考虑,只能答应。不止秦公子守在您床前,奴婢和含露两人也是轮流守在您床边的,您和秦公子绝对不会遭人非议的。”
大楚男女之防虽不算严重,但是若是深更半夜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必然会被人诟病。
曲南泠总算弄清楚了整件事情,当听到含珠说秦尘昨夜守了她一夜时,忍不住心下一怔。
秦尘陪着她上山找妹妹,本就疲累,昨夜又守着她,一夜未眠,怪不得他那般神色。
曲南泠回想起和秦尘相识以来的种种,每次都是他帮她,她想要做的事情,他都会在她身旁施以援手。细细想来,若说是朋友间的相帮似乎有些牵强,倒不如说是他在纵
容着她,她做任何事他都纵着她。
他为什么要这般纵着她?
他为她做的早就超脱了朋友间的帮助,难道他……
于是含珠就看到刚刚有些失神的小姐一下子脸颊绯红,大惊失色,连忙伸手去摸曲南泠的额头,发现没有发烧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昨夜先是含露守着您,寅时的时候奴婢来换她,含露方才离开的。只是方才奴婢不小心打瞌睡了……”含珠主动承认错误,低下头去,“奴婢知错,请小姐责罚。”
曲南泠回过神来,莞尔一笑,“你们做的很好,我怎么会责罚你们呢。你和含露昨夜都辛苦了,各赏十两银子。”
含珠眼睛睁的大大的,比划着指头,十两银子,她一个月月钱也不过才三两,小姐一下次就赏了十两。
“多谢小姐,多谢小姐。”含珠连忙道谢,眉里眼里都是笑。
“昨夜的事情,不要让母亲知道,引她担心。”
含珠答道:“小姐放心,昨夜您生病,这件事情只有奴婢们和秦公子知道,奴婢没有告诉夫人。”
曲南泠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含珠,你一会儿派个小丫鬟过去和母亲说一声,就说我今日犯懒,不去给母亲请安了。”
“含珠,你和含露昨夜都辛苦了,你也去睡一会儿,我这里暂时不用你们伺候。”
闻言,含珠连忙摇头,“这怎么行呢?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侍婢,小姐您身体还虚着,奴婢怎么不来侍奉您呢?”
曲南泠嫣然一笑,“我已经没事了,若非如此,秦公子也不会这么放心地离开。院子里还有粗使丫鬟伺候着,我若是有事,叫她们便是。你和含露今日好好休息,养足了精神,明日再来侍奉我。”
含珠想了想,好像也对哦,这才退下……
“秦尘……”曲南泠喃喃自语。
秦尘对她到底是何意,她尚不十分明了。但
是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然心动。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,她到底是何时开始对他心动的,是今日清晨睁开眼看到他的那一瞬,还是昨夜他搂着自己的那一瞬,抑或是更早……
这日,曲南泠在床上躺了一日,满脑子想的都是秦尘……
曲南泠在床上躺了一天,身子仍然不太爽利,脸色有些苍白,翌日索性吩咐含露禀告曲夫人,这几日都不请安了,要在房中静养。
含露机灵,半句话没提归元寺的事情,更没说曲南泠半夜发高烧的事情。只说是秦尘交代了,大小姐这几日走动太多,需要好好休息。
曲夫人一听是神医交代的,当下也没多想,就嘱咐含露转告曲南泠好好休息,不用日日来请安。
曲南泠并非是继续躺在床上静养,而是去了绿竹苑找秦尘。
她休息了一日,身体已经好多了,不去见曲夫人,只是因为不想让她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,看出什么端倪来。
曲南泠再见到秦尘时,秦尘仍旧是一身玄衣,容光焕发,神采飞扬,再无昨日的狼狈之态。
“秦尘,谢谢你。”曲南泠朝他俯身一拜。
秦尘连忙摆手,轻笑,“你是我的病人,有什么好谢的,曲大小姐怎么忽然客套起来了。”
曲南泠在他对面坐下,“恐怕不止是病人吧,我们是……朋友。既然是朋友,你日后也不必叫我曲大小姐了,唤我名字就好。”
她记得在归元山,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的“南泠”。
不知为何,她觉得南泠二字从秦尘嘴里念出来,最是动听。
“这怎么行呢?”秦尘连连抬手拒绝,“你是曲家小姐,我怎么能直呼你的闺名呢?不妥。”
曲南泠眉头微皱:“朋友之间以名字相称,何来不妥?”
这一刻,她很敏感,秦尘到底拒绝的是一个称呼,还是拒绝的是……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