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景一眼就看了出来,“你炖的?”
“嗯,”姜圆圆记得他挑嘴,“喝吧,把孩子给我抱。”
楚景摇摇头,“我抱着。”
他抱着孩子喝汤,小雲儿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移着目光,完美复刻了哥哥小霖儿当年犯馋的样子,楚景喝完汤,一低头发现儿子嘴角全是口水,忍不住笑出声来,用帕子给他轻轻擦拭着。
小雲儿以为父皇要给自己吃什么,还伸出小舌头来舔了一下,十足十的馋猫儿。
养小孩儿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,尤其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又乖巧又听话,楚景真的觉得挺有趣的。
姜圆圆将碗筷收进食盒里,见父子三人玩得开心,也跟着笑了笑。
晚膳姜圆圆是在养心殿用的,楚景让她今晚就留在养心殿,两个孩子则是在晚膳后都被奶娘抱走了。
孩子一走,楚景就把姜圆圆给捞到了怀里来,这儿捏捏那儿亲亲,一副不正经的样子。
姜圆圆推了推他,“先去洗洗。”
楚景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,这才道:“不想洗,待会儿反正也要洗的。”
姜圆圆现在也算是对他的无赖有了一丁点儿了解,于是托着腮道:“我之前听说男人年纪大了会变懒,不洗头不洗澡,身上还很臭,我原以为你不会这样的,结果你还这么年轻,就……唉。”
楚景脸色一僵,“谁说我不洗了?”
他是一个爱干净的男人,只是偶尔不拘小节而已,才不会干出什么不洗澡不洗头的事情来!
等他迈着大大的步子去沐浴了,姜圆圆轻笑了一下,见他的书案有些乱,打算替他整理一下再去擦洗。
将桌上的书都整理好,她在其中一本里发现了一张纸,一张皱巴巴,像是被揉皱了好几遍又仔细展平的纸张。
这张纸,姜圆圆并不陌生,是她当年写给楚景的诀别信,准确来说,是被盛越半哄半骗写下来的。
那时楚景性命垂危,姜圆圆狠下心放他走了,不过自己也难受得不行,换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。
乍一看见这张信纸,她还有些惊讶,没想到楚景还留着。
两人的相逢奇妙,分别奇妙,再遇也有些奇妙,若不是靠着楚景的厚脸皮,姜圆圆还真不会答应和他重修于好,像是在软磨硬泡里渐渐没了力气,最后只能任由摆布。
她把信纸重新放回那本书里面,洗漱完回来,楚景已经在等她了,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洗得很干净,他往姜圆圆身边凑了凑,有些得意。
姜圆圆不语,在他的脸上亲了亲,在他要亲过来的时候,问道:“其实我一直好奇一件事。”
楚景慢条斯理剥落她肩头的衣裳,“何事?”
“当年,我明明给你写了诀别信,你为何还要回来找我?”
楚景沉吟了一下,将她的中衣丢到地上,又去碰兜衣上起伏繁复的花纹,“当时看见那封信,我的确很生气,再加上刚登基不久,没有太多心力去纠结这些儿女情长,等朝中稳定下来了,我看那诀别信,越想越气,觉得你非常可恶。”
他说着,将姜圆圆猛地往怀里一拉,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来,“我后来去找你,是想要个说法,一边恼恨自己被你玩弄,一边觉得你有什么难言之隐,总而言之,我还是被你玩弄了。”
这句话说得好有道理,从始至终,姜圆圆就像一根看不见的绳,拉着楚景的颈脖,楚景只能随她而动,没有办法反抗的余地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报复我?”姜圆圆被他咬了一下,忍不住去抓他的头发,“不许咬我!”
“这就是我的报复,”楚景幽幽道,“每天都要咬你几次,让你被我咬一辈子。”
那这个报复还挺恶毒的……
其实楚景当时只想见姜圆圆,除了想见她以外,什么念头都不剩下了,当然,失忆被人‘强买强卖’的愤怒也是有的,不过这一丁点儿愤怒早在重逢时就消失地一干二净了。
尤其是知道姜圆圆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的时候,一个女人,没有娘家的依靠也没有丈夫,在这种情况下,她还是义无反顾生下了这个孩子,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,楚景都再气不起来。
见姜圆圆还要问,楚景干脆堵住她的嘴,不让她再说话,长夜漫漫,说这些做什么?
像是为了验证自己有多恶毒,姜圆圆第二天身上都没法看了,全是印子,她又羞又怒,找了件高领的衣服穿,不巧的是又下起了雨,在雨停前,楚景让她就在养心殿。
姜圆圆是当了娘的人,这时候总会想孩子,楚景批着奏折,见她时不时往窗户那儿看雨有没有停,不免有些吃味,“你在看什么?”
“看雨还要下多久,”姜圆圆心里全是两个孩子,“雲儿闹着要我可如何是好,霖儿也调皮,我真怕他下着雨要过来找我。”
“下雨可以打伞,”楚景淡声道,“他们总有一天会长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