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名侍卫进入到庭院之后,就渐渐地分散了开来,一心想要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,想给封玄亦一个交代。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,不远处会有一袭如雪的白衣,亲自来看看昨晚他那些手下留下的成果。
封玄月手执着纸伞,已经在这边站了有一会儿了。
他除了来看看这座封玄亦精心布置的庭院,最终被毁成了什么样子,还特地选了三王府侍卫会出现的时间点,来看看这些侍卫的反应。
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,可以断定封玄亦是否真的去了北漠的线索。在他看来,他的三哥并不是普通人,不可能不知道,上次的那个宴席上面,是他在酒水里面动了手脚。
他向来都敬重他,甚至,有一度曾以他为荣,也想要建立同他一样的功勋。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,在他将他盼回到帝都之后,他却要拿那些对付皇后外戚的伎俩,来对付他的兄长。
这一切,都是他逼他的……
皇位他可以不要,在朝中的威信,他也可以屈居于他之下,甚至,哪怕是全心全意助他登上皇位,他也可以放下他的野心,做到心甘情愿。
可为什么,为什么他偏偏就要跟他抢谢长宁?!
究竟是他太天真,太过相信这份亲情坚不可摧,还是从头到尾,他就像个傻瓜,被他们骗的蒙在鼓里,最后才知道他们早已互生情愫,将他沦为了一个外人……
封玄月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伞柄,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。
他刚才通过三王府那些侍卫的对方,已经彻底地相信,封玄亦是真的去了北漠,但是极有可能,会在谢长宁生辰的那一天,想尽一切办法赶回来。
现在,他毁掉了封玄亦打算给谢长宁的惊喜,也算是圆满。接下来他要做的,就是要派人盯死帝都所有的城门入口,要想尽一切办法拖延住封玄亦。
想想从帝都到北漠
,路途遥远,就算是走捷径,他的三哥最快也要在后天晚上才能到。只要他的属下可以拖延一阵,或是再让他的父皇亲自出马一次,那么后天的晚上,就没有人可以打扰到他和谢长宁。
他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,是可以彻底扭转这个局面的。任何人胆敢妨碍他的计划,他会不惜一切代价!
封玄月赶回到皇宫之后没多久,谢长宁就睡醒了。她并不知道封玄月在天还没亮的时候,就已经出宫了一趟。她对他,没有任何关心的成分,即便是同在一个屋檐下,也好似只是刚刚认识的朋友,根本就熟络不起来。毕竟他们之间,没有设么信任。
当然,这份冷静与淡漠的前提,必须是隐藏在心里的另外一个情绪不要出来作祟。不然的话,她都不知道,她会不会再一次为了封玄月掉眼泪。
其实她有时候也在想,她真的很同情谢长宁。明明她的意识,偶尔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,却根本没有办法去做些什么。她可以帮她冤情沉冤得雪,可以帮她教训那些曾经害过她的人,却唯独没有办法帮她去爱封玄月。
或许,人生不如意的事,注定十有八九。
这几天,她自己又何尝开心过……
她是真的不愿意再继续留在皇宫里,没有自由,还随时可能惹麻烦。哪怕她天天都在寝宫里面呆着,心里也很清楚,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。有些是希望她别出事,有些则是巴不得她出事。
她为了养伤,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,她忍了那么多天,再也不想坐以待毙了。她要出宫,她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,她要找到自己的男人,亲口问一问他,你“对不起”这三个字,特么到底是什么意思!不好好地跟她解释清楚那晚的事,还有玉佩的事,她跟他没完!
谢长宁一声不吭地让宫婢帮她简单的梳妆一下,就和封玄月一
起用膳。随后他们一起去皇上的寝宫请安,顺便道个别。封玄月还不忘带谢长宁去了一趟玉坤宫,装模作样的,跟刚进宫时巧遇皇后那样,也客客气气,恩恩爱爱地同皇后也道个别。
四王府的马车离开时,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。
就在谢长宁和封玄月乘坐的马车,在回府的路上,缓慢前行时,在帝都东门那的一个偏僻客栈里面,有人正在为他的着装犯愁。
只听到“噗”的一声,一名护卫将刚入口的茶水,一下子都喷了出来,实在是憋不住笑,才会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失礼。但是他的性格就是这么不拘小节,跟莫青的性格,截然相反。
“我说主子啊……你这样子真是一点都不管用。就算是穿上乞丐的衣服,弄得邋里邋遢,属下觉得,也没有一个人会把你当乞丐……”冷不凡擦了擦嘴巴边的茶水,一脸激动地来到封玄亦的身边,评价着他那一身谢将军府上侍卫的装扮,“你看这一套侍卫装,明明就是旧的,可穿在主子的身上,同样可以气宇不凡。再看主子的气质,你可以骗得过那些稀里糊涂,在将军府混饭吃的酒囊饭袋,但是绝对骗不过谢大将军的眼睛……再说,主子你那么英俊潇洒,又风流倜傥,说不定还没有接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