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,气氛带些严肃,只有谢长宁在安抚着茹儿的情绪。
王府里的丫鬟们接到皇后的指令,纷纷拿来了第二套凤冠霞帔,简单地帮谢长宁装扮起来。
现在的状况对于谢长宁来说,什么都不了解,先不说她分不清哪些是敌哪些是友,就连单单一个谢静柔都教训不了。不过,想让就她这样不明不白的嫁人,简直就是做梦。
于是,还不等嫁衣穿到谢长宁的身上,谢长宁就一下子昏了过去,被眼疾手快的封玄月抱到了怀里。
“宁儿!”封玄月抓过谢长宁的手腕把脉,虚弱的脉象,让他没有任何的怀疑。
“宁儿怎么了?”皇后也忧心忡忡地靠近。
“宁儿昏过去了,必须立马让大夫过来……”说完,封玄月也不管皇后是
个什么反应,抱起谢长宁就朝着新房卧室走去。
皇后有些不悦,也不好发作,只能先把残局收拾好。她还真是想不明白,好端端的一门亲事,她耐心地等了那么久,眼看就要成了,居然又生出那么多事来。
茹儿擦了一把眼泪,也心急如焚地追了出去,只不过前脚刚踏进新房的门,就被封玄月支开了。
安静的新房里面,谢长宁睡在大红的床上,依旧在装昏迷。大夫想为她把脉,却被封玄月阻止。
此时的封玄月,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人,许久才缓缓地开了口。而他吐出的这几个字,在静谧的屋子里,如此清晰可闻。
“最好让她一辈子都醒不过来……”
府上的大夫没有任何惊讶,这场面早就不是第一次了:“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……
”
封玄月没有再说话,冷漠地转身,径直朝着屋外走去,留下大夫一个人在屋里思考着,究竟该给谢长宁服用什么样的药比较保险。
好家伙,原来藏的最深的老狐狸,是这个情痴封玄月啊。
谢长宁暗自捏了一把冷汗,没想到她只是耍了一点小心机不想嫁人,反而让这狐狸露出了尾巴。
收获还真不小……
一整天,整个四王府里都弥漫着醉人的酒香。
皇后一直等不到谢长宁醒来,又不甘心一手经营起来的婚事就这么告吹了,于是要把这次的婚宴,大请三天三夜。她另外从宫里招了御医给谢长宁诊治,就不信单纯的身体虚弱,还能让谢长宁一直昏迷不醒了。
而谢长宁在新房里,趁着大夫不备,偷偷地将喝进去的药都吐了出来。直到换
了一身衣服的茹儿,寸步不离地在一旁照顾着,谢长宁才有些安心,脑袋的创伤在包扎过之后,没有那么疼了,可身体实在抵不过那股强烈的虚弱,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,布满星辰的夜色,渐渐地加深。
不少宾客喝的尽兴,留宿在了偌大的王府里,谢家的人,也在高等的厢房里休息过夜。
谢长宁再一次醒来的时候,是被活活饿醒的。算了算,新娘子出嫁前,肯定没怎么吃东西,然后她装昏迷,到现在午饭和晚饭都没吃,真真是要饿死了。
此时的夜,已经深了。
趴在床边睡着了的茹儿,眼角还有着残留的泪痕,神情看起来万分的憔悴。谢长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打从心底里同情这个小丫头。不管怎么样,这笔帐,
她一定会跟谢静柔算的,只是,先要给她一点时间了解下自己的处境。
谢长宁轻手轻脚地下了床,在窗子附近转了几圈。
果然,这个封玄月很有问题,之前她没有听错什么。
如果谢长宁真是四王爷的心头肉,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,那女主人昏睡了那么久,除了饱经风霜的茹儿累趴了,都见不着其他人在一旁伺候着,更别说准备可以充饥的食物了,只有新婚用来摆设的水果而已。
曾经也算是黑道大小姐的她,就算是来到这么个陌生的朝代,陌生的屋子,以及倒霉的有了一副废柴的皮囊,还是无法抹杀她灵敏的身手。
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,她随手拿了一些摆在桌子上的葡萄和苹果,就在门口四个侍卫的眼皮底下,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