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元宵,看完灯会。
新的一年正式拉开繁忙的序幕。
何安也要出去工作了,家里又剩下苏研与何祖父何祖母待着。
但她也没闲着。
由于意识到古代生产的危险性,苏研开始控制自己的饮食。
当然她并不是不吃,而是更合理的搭配饮食,不让自己营养过剩。
同时她也开始安排自己的锻炼计划,并随着日期逐渐增加。
人常说怀孕期间的人,像是打了兴奋剂,精力会比以前旺盛。
苏研以前不太相信,但现在她信了。
即使每日锻炼写作两不误,苏研每日还是神采奕奕。
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五月初,过了预产期。
何家从半个月前就开始进入高度预警状态,何祖母也早就准备好了稳婆在家里。
就连住在乡下的苏母这半个月也来了三趟。
但是时间晃晃悠悠过了四月,迎来五月。
孩子还是非常沉得住气,一直没有动静。
这让大家都吊着一口气,苏研的精神也高度紧绷。
她开始忍不住脑补一些现代孕妇难产的画面,那是她刷手机看来的。
从前都是看过就忘,但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的。
记忆力像是枯木逢春似的,往日的一帧一幕开始频频出现在她的脑海里。
包括刷到的一些视频,还有她现代的亲友。
因为激素问题,她时而会变得非常感性。
何安没办法,只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。
特别是预产期过去,孩子还迟迟不落地,何安更是担忧的不行。
陪着苏研的时候自然是:这都是小事儿大家都可能遇到的镇定模样。
但晚上苏研睡着时,他常常坐在床头盯着她一盯就是一夜。
如果只是家里让人着急也就算了,外面的情况更令人心焦。
五月份了,马上就到夏收,正是庄稼抽条张穗的时候。
但年后,只三月份下了一场薄薄细雨,往后再没有见过一滴雨水。
河水井水所有农民能接触到的水,全都用上了。
但是不够,远远不够。
到了现在,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,几十年没遇到旱灾的县城真的招灾了。
几乎所有的地方,不约而同的按照他们的习俗,举行小型大型的祭祀求雨活动。
但当虔诚跪地祈求的人举行完仪式之后,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···
后面许许多多天。
他们抿着干裂的嘴唇,用空茫的眼神望向天空的时候。
依旧是艳阳高照。
金色的阳光仿佛老天爷对这片大地的惩罚一般,嗖嗖嗖的如箭般刺破所有人的幻想。
紧接着更让大家不堪重负的是,粮价大涨!
进了四月,县里的粮价几乎一天一个价。
若不是县太爷及时敲打县里大粮铺的老板一起,情况可能会更糟。
但即使有县衙的干预,情况也并没有好太多。
仅仅是没有糟糕的那么快,那么摧枯拉朽罢了。
苏研每每听到何安带回来的消息,都一阵心惊肉跳。
然后就是庆幸,庆幸年后她们依旧保守选择少卖粮。
就在一个月前,他们已经彻底不卖了。
问就是进货价太高,家里周转不过来。
一开始自然有人说,但是渐渐的大家也就习惯了。
更何况也没有太多人把注意力放到一个新兴起的小铺子上,他们的眼光全都集中在天气和大粮商那里。
在这样日益紧张的环境下,迎来了端午。
这天何家也没有过多准备,就是简单用菖蒲艾蓬等浸酒蘸洒在墙壁角落驱虫。
又在各个屋子里熏了艾草,每人配了装了药草的香囊。
然后大家一起聚在一起吃个饭。
跟过年时的晚到相反,何父何母端午这天来的特别早。
何母满脸带笑,走路带风,一双眼睛从进了大门就开始滴溜溜转着,四处寻人。
看到何祖母与苏研何大伯母等人在前厅里其乐融融的场面,她脸上一僵。
随即想到什么似的,眼睛里迸发出耀眼的光芒。
脸上也从一开始的僵硬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傲慢。
苏研一打眼,就知道何母绝对要炫耀些什么事情。
果然,何母进来没说两句话,就开始自顾自的引着话题到自己家的生意上。
苏研一开始还以为是何父那边店里生意好,还疑惑不太应该,旱灾年间。
但很快她就知道了为什么。
“这可是蜀锦做的,这么一小块手帕,值一两黄金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