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猪刀,岁月催人,老了红颜,毁了淑媛啊。”
来人的声音如同一把最上等的五弦琴,说话间似有一双美人的手,在挑拨着琴弦,声声入耳,丝丝入心。便是只听到这声音,便可以想象出身后的人是何等的绝代风华。
然而,这话里的意味,却是叫人极为不爽。
百里清如收回翘到窗台的脚,回过身,看向来人:“你不说话,没人当你是哑巴。”
来人一袭紫衣,以金丝银线游艺,绘制出一尊麒麟,外罩银狐裘衣,松松的打了个结,越发的衬着那张脸如水一般的嫩。发丝以墨色的缎带系上,眉斜飞入鬓,眸子清亮如许,那一点唇倒是如点了上好的胭脂一般,殷红的想让人咬上一口。
不是别人,正是从外地匆匆赶来的,凤篱落。
所以说,有些时候,同样是
赶了许多路途的人,有些人便是风尘仆仆,可有些人,却像是外出访友一般,浑身上下无不熨帖至极。
念着,百里清如更是勾起一抹冷笑。她现下正一股子的气儿没地方发泄呢,这人倒是自己送上来了。
凤篱落闻言,面上带了几分的哀伤:“清儿,不过这些日子,你竟然已经对我这么残忍了么?想当初,我们……”
他话还未说完,便有一个细如毛发的银针飞来,凤篱落闪身躲过,便听见百里清如笑道:“当初如何,恩?”
百里清如的尾音微微的上挑,却是遮掩不住的冷意。
凤篱落突然打了个寒颤,唔,这小清儿当初可不这样啊,难道真的是近墨者黑,被祁承璟给影响的才变成这样的?
似乎感受到了凤篱落的腹诽,祁承璟已然将门打开,对着门外的凤篱落如沐春风的笑:“你来的正好,今儿早上齐玮还说,义庄这两日缺人手,你刚好可以去帮忙了。”
听了祁承璟的话,凤篱落顿时有些郁闷,他试图顺便提醒面前的男人:“我是来送药材的。”
可惜,祁承璟丝毫不领情,收了玩笑的神色,郑重道:“你来看个方子。”说完,又看向百里清如,声音霎时柔和了下去:“如儿,你且回去等我一会儿,一个时辰之后,我定然去寻你,可好?”
听了祁承璟这话,百里清如也知道他是要跟凤篱落讨论些要紧的事情。只是,她心中的怨气还未平复,才不会给祁承璟好脸色。只凉凉的看了一眼凤篱落,便转身走了回去。
待得百里清如走了出去,凤篱落这才一脸好戏的表情,问道:“这是,怎么了?”
唔,早知道今儿个有好戏看他就该早些过来,干嘛要赖着那美貌的歌姬呢,平白的错过了看好戏的机会,下次在遇见这场景都不知道到何时了呐。
凤篱落一面转着心内的小心思,一
面跟随着祁承璟走了进去。
只是,在接到祁承璟手中的药方之后,凤篱落再也笑不出来了。
许久,他才哑声道:“这方子,是苗疆独有的,你这是从哪里拿到的?”
祁承璟丝毫不避讳道:“你的表妹手里的东西,可有问题?”
“唔,没问题。你说,我表妹?叶涟漪?”凤篱落略微一思索,有些讶然的道:“她怎么会有这些东西?”
凤篱落并未曾指望祁承璟回答,他问了之后,又道:“不过,这方子倒是极为精妙的,解不归的毒最适合不过了。”
祁承璟冷笑道:“这群人布局也够下工夫了,如此连环的计谋,分明是算计好的,要将我置于死地才罢休。只是,布置这局的,定然是极为了解我的人,又会是谁呢?”
“不管是谁,能狠心的为除掉你一人,就令这数万的青城子民沦为牺牲品,这人绝对留不得。如此毒辣的心性,若是他在这世上一日,不知要徒增多少杀孽!”说到最后,凤篱落的眼内便是再也遮掩不住的寒芒。
其实那日百里清如倒是没有猜错,这青城山所谓的瘟疫,其实是一种毒,名为不归。一旦沾染,便入了黄泉路,再也无归路。
青城的水患,那人便是为了要藏匿这八百万的税银,却不知,被祁承璟借着水患的名义,将这税银尽数的追回,却偷鸡不成蚀把米,折损了江南的精兵强将。
可是,祁承璟却不知,这螳螂捕蝉,还有黄雀在后。
有人算计好他必定是要折返青城继续治理水患,便在这青城下了不归之毒,其症状与瘟疫想象,再加上此时刚刚发生了水患,人们只会怀疑是因着水患才引起的瘟疫,不会想到是人为。
若非祁承璟天生敏锐,再加上百里清如无意中一语中的,让祁承璟顿时想明白其中关节,这才动用了私人力量,令凤篱落暗中寻找药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