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必吃了,如此站着,很好。”
长青的脸顿时僵了僵,连翘在一旁笑道:“展护卫,您就坐下吧。”
待得长青终于坐下,百里清如这才满意的一笑。
黄鹤楼依护城河而建,虽是晚秋,坐在二楼的包厢之中,却有远山枫林清晰入目,一片红叶如火。
生平第一次,百里清如的心情舒畅了起来。这才该是人生呐。
忽听街上传来一阵喧嚣,百里清如循声望去。
只见长街尽头,有车架缓缓驶来,琉璃瓦做顶,描金绘满车。正是午时,有日光落在马车之上,便将车身折射的光芒万丈。
车后跟着一群妙龄女子,大呼:“篱落公子,篱落公子。”就连声音里都带着如痴如醉。
马车在黄鹤楼停下,一众女子顿时立在马车四周,屏住呼吸满眼期待的等着车内人出来。
帘子被掀开,当先伸出一只手,
骨节修长,肤色白皙,连指甲上都带着淡淡的粉色。大拇指上套了一个翠玉扳指,显然是时常被人摩挲,质地极为通透。
一遇篱落误终身。
当他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时,霎时引来阵阵尖叫。他将指尖放在唇角,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,周围便顿时寂静了下来。
早有侍从将一匹红布利落的铺开,直延伸进黄鹤楼里。
男子这才下车,踩了上去。
一袭红衣似火,满头墨发如缎。他的眉斜飞入鬓,眼尾下方生着一颗泪痣,被重紫勾勒出一朵曼珠沙华,分明是女子的妖娆,却在他脸上毫无违和。然,他的眉眼之间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意,如此的矛盾糅杂在一起,绘成了最独一无二的篱落。
百里清如微微皱眉,这马车之内竟然是个男人,委实,骚包了些。
“他是谁?”百里清如收回打量的目光,问道。
“回王妃,这是篱落公子。”长青恭谨的回答,只是话语中,却带了几分对这男子的不屑。
“篱落公子?那是何人?”不知为何,百里清如总觉得,这个男人与她必定有某种联系。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,她一向如此认为。
“此人名叫凤篱落,乃是对面无名赌坊的老板,因着男生女相,被京城那些痴女们称作是四公子之首。”
听完长青的介绍,百里清如不由得勾起一抹兴味,赌坊的老板么?
有风将包厢的帘幕吹去,百里清如向外望去,却恰巧看见那一抹嫣红从她房前经过。
四目相对,百里清如只觉面前的男人,眼神幽深的似老树枯井,只一眼,便携人共堕地狱。
她忙的收回了目光。
待得吃完饭出了黄鹤楼,她再也没看见那抹嫣红,唯有门口的马车还停留着,昭示这男人依旧在此。
家有金龟婿的好处是什么呢?就是你可以随意的去挥霍,而不用担心银
子的问题。
百里清如一路兴致极高的同连翘一连逛了三条街,且还有说有笑。只可怜了长青的手中拎了大包小包不计其数,一脸苦哈哈的跟在身后。
待看见前方的首饰铺时,二人又兴致盎然的走了进去。
长青默默叹了一口气,继续跟了进去。
那老板也是识人颜色的,见百里清如衣着不凡,顿时将店中的精品首饰一股脑的捧了出来,供百里清如挑选。
百里清如前世就爱极了玉饰,此刻见到这些,顿时眼光亮了一亮,看了一圈,将眸子锁定在了一只碧玉簪子上。
“就它了。”她的话音刚落,就见身侧忽然伸出一只手来,将通透的碧玉簪子拿起来,握在手上笑道:“这是今儿新来的货么?这个我要了。”
百里清如眉头一皱,转身看向那女子,道:“这个,我看上了。”
这女子不过二八年华,一张脸俏丽动人,只是眉目间的张扬却叫百里清如提不起来喜欢。
一旁的掌柜早站起身,恭声道:“二小姐,这个簪子这位夫人要买下的,您看,要不我把另外一批货拿出来,您挑选几个可好?”
“百里清如?”那女子不理会掌柜的话,一脸惊讶的看着她:“怎么是你?”
百里清如略微一思索,便知晓了面前女子的身份。
东莱国首富任家的二小姐,名唤任思婧。与任阳羽一母同胞所生,也是任家的嫡女。
任思婧却不知她在想什么,见百里清如此刻的模样,不由得围着她上下打量:“你也够有福气的呐,之前差点成了我嫂子,现在却变成了靖王爷的王妃。啧啧啧,别说,这做了王妃之后,整个人都看起来不太一样了呢。”
说着,她又盯着百里清如的脸颊,喃喃道:“是了,看起来变化好大呢。”
百里清如懒得理会她,只转身向老板道:“簪子,我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