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历史是一条长河。
河的表面看似风平浪静,但河面之下,往往暗潮汹涌。
那是被隐藏的历史。
吹掉史书上厚重的尘土,枯黄的纸上用最简洁的文字,记录着世间最慷慨的悲歌。
“我们与未知的战争,已不知从何而起了。
最初的人没能写下他们的历史,便已化作世间的尘土,与那些慷慨的悲歌一起
随风逐扬。”
“这个世界最为悲惨的事情便是毁灭,生是上天的恩赐,死是不该的惩罚。”
他们留下的东西很少。
我们只能于他们的碑文上,稍稍窥见那段惨重的历史。
“死于未知”
这是罗古塔碑文上的文字。
“我是他们的后来者,我将死于未知。
生命的尽头,我已无力诉说一切。
但愿这些草草的文字,能够告知世人。
”
我将用鲜血书写。
不知多久以前,世间忽然出现一些怪物。
他们嗜血,癫狂,试图毁灭所有眼前之物。
我们宛若猪狗,被迫藏身于污泥之中。
我们奋起反抗,却只有死亡降临。
我们四处逃命,在广阔的原野上奔跑。
这不是历史而是悲歌。
漫漫的黑夜之下是累累的白骨和深深的仇恨。
我们自称守墓人,以我们残存的力量挥舞着我们亲友的白骨。
做最后的反抗。
…………
我们之中有人活了下来。
…………
我们觉醒了。
天地间神奇的伟力,是黑暗中的火把。
…………
我将化作无边绚丽的烟花。
我们不会失败的。
我将死于未知。
未知是怪物的名字。
………………
吴忧一边听着课,一边看向正躺在躺椅上,呼呼大睡的沐教官。心想:“沐教官算是实现所有老师的梦想了。”自己不讲课,让书自己来讲课。
想象一下这个画面。
一本朴实无华的书浮在空中,书本一张一合,抑扬顿挫地讲着守墓人的历史而一旁本该站着的老师,却躺在了躺椅上呼呼大睡。
吴忧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。
上课不好好听课,可是会挨笔头的。
那本书看起来平平无奇,扔起笔头来却是又准又狠。
扔笔头也就算了,关键这书扔的不是粉笔头,而是钢笔头。
真钛合金笔头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黑板的缘故。
“唐虎给我醒醒!”书姐突然的吼声瞬间惊醒了两个人,一个是唐虎,另一个则是沐风。
沐风正要站起来挨训,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老师诶
然后心安理得的回到躺椅上,接着睡。
可怜了唐虎,他低着头,一副将醒未醒的样子。他这样子气的书姐恨不得从自己身上撕下几个脏字,狠狠骂骂这个小子。
可那位编纂她的人,清高的很,连一个脏字也没有留给她。
最后书姐还是放弃继续找下去,只赏了唐虎几十个钢笔头外加罚站而已。
吴忧沉浸在守墓人的史诗中,这会儿也被吓了出来,连忙睁大眼睛,坐的板板正正的。
示意书姐自己可没有睡,你扔它就好,别扔我。
书姐并没有注意到吴忧,她被陌白叫了一声,问问题去了,趁书姐回答的功夫,吴悠身后的刘小雨拿笔头怼了一下他。“准备好了吗?”吴忧皱了皱眉头,回过身,郑重的点了点头,并忽略了唐虎正在冲书姐挤的死鱼眼。
刘小雨听罢,便不再说话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回过头,书姐接着上课。
书姐浮在空中,空白而又泛黄的纸张哗哗作响,一阵禁欲而又悦耳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。
“唐虎来回答一下什么是本能”
唐虎正在打量手里的钢笔头,听到这话,冷汗不由自主的爬上了额头。
他站起来一边抠着手指,一边慢吞吞的说:“本能啊,这——这个简单,不就是,不就是”
慌乱中他瞄了一眼陌白
老好人陌白正视着黑板坐的一丝不苟,并没有看到唐虎的求救的信号。
运气不好,他又望向刘小雨,扎着马尾的刘小雨,丝毫不掩饰脸上的表情,老娘我知道,可老娘就是不告诉你。
他暗骂:得遇上疯婆子了。
最后他望向吴忧。
吴忧倒是帮了他,可那嘴型是在说什么啊?
o?还是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