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让本王给这孩子吹奏一曲,哄他入睡吧!”
不等凤清欢和青玉反应过来,营帐的帘门已经关闭,男人欣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。
很快,轻扬的笛音从营帐外面飘来,空灵静谧,仿若暗夜精灵轻哼着摇篮曲。
墨宝的哭声顿时停止了,他乖乖躺在地榻上,闭上眼睛,很快便进入了梦香。
青玉杏眸睁大,悄眯眯的附在主子耳畔轻声道:“没想到冥王还懂得音律,这点倒是配得上我们家大小姐。”
凤清欢白她一眼:“半夜三更,你若是睡不着,就出去帮忙挖坑,把墨宝的伯父安葬了。”
青玉吓得一个哆嗦,识趣的连声道:“奴婢这就睡觉……”
她才不要半夜的出去挖坑安葬死人,想想就害怕。
看着小丫头一头钻进毛毯里,凤清欢水眸闪过一丝坏笑。
帐营外的笛声未停,余音袅袅,清雅高洁。
凤清欢闭上眼睛,耳畔闻着那弦律,身心似也一点点放松下来,不知不觉竟睡着了。
翌日清晨,凤清欢再睁开眼时,发现天色已大亮,营帐内不见青玉和墨宝,只剩下她一人。
她从地榻上一跃而起,撩开帐帘便听见了孩子的笑声。
是墨宝!
一块巨大的青石上,夜北冥和墨宝并排而坐,男人手中拿着玉笛,小墨宝的手中也有一支竹笛,色泽鲜艳,像是新鲜的青竹现制的。
“墨宝,你的颈喉和嘴巴都要放松,唇贴着牙,上唇稍微靠前,对准笛孔风门……对,就是这样,你认真练习!”
熟悉的男声低沉传来,凤清欢撩开帐帘的手指微微一僵。
她揉了揉眼睛,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。
夜北冥确实正在耐心的教墨宝吹笛子。
虽然这男人先前也教过凤清欢吹笛子,但凤清欢从来都不觉得冥王是热心快肠的人。
没想到夜北冥还会耐着性子教墨宝,倒是令凤清欢有几分意外。
似是感应到了身后的目光,夜北冥猛然回头,正好精准无误的将偷看的人儿逮了个正着。
凤清欢微微一怔,脸颊刚发热便听见男人的笑声传来——
“欢儿醒来的正好,本王答应墨宝,这一路上定会教他学会吹笛子,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。”
凤清欢回过神,轻嗔道:“既是冥王答应了墨宝,你怎么不自己教他?”
她这话音刚落,紫金色的身影便潇洒利落的旋转到她面前,稳稳落下。
夜北冥食指一勾,调戏的轻勾起她的下巴,声音压得极低:“本王当然是为了考验欢儿,看看你有没有把本王教你的本事
忘得一干二净……”
凤清欢脸颊微微一热,原来冥王还记得教过她吹笛子的事情。
“大小姐,粥已经熬好了,你先吃点儿……”
青玉的声音突然传来,打断了二人之间流窜的暧昧气流。
凤清欢红着脸,急急一撇头,将下巴从男人指尖挣脱出来。
青玉端着粥的小手僵了僵,也发现了气氛不对劲儿,她好像来得不是时候。
小丫头急急掉头转身,舌头打着卷儿:“奴婢突然想起来,粥里忘记放盐,我再去加些盐巴……”
凤清欢当然一眼就能看出,青玉那丫头是故意溜走的。
夜北冥眯长狭眸,满意的点了点头:“这丫鬟倒是识趣,本王喜欢……”
凤清欢忍不住冷白他一眼:“这一大清早的,冥王不去办正事儿,倒是有空在这里和我耍贫嘴!”
男人眸光平静无波,唇角却漾着意味深长:“昨夜本王和侍卫们连夜将遇难的死者都安葬了,今天一早便将客栈的路人遣散,受伤遇难的家属都给了银两,除了墨宝……其余人已经全都走光了,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正事要办?”
他这一提醒,凤清欢才注意到,这片空旷之地真的宁静了许多。
原来人都走得差不多,只剩下了他们。
如今看来,好像是她贪睡起晚了,拖了大家的行程。
凤清欢突然有些难为情,吱吱唔唔:“那冥王……早上怎么不让青玉叫醒我?”
夜北冥凝着她,一本正经的宠溺:“你怀着身孕昨晚又受了累,本王怎么舍得不让你多睡一会儿。”
凤清欢一时竟是语塞,她憋红了小脸,低低丢下一句——
“这种肉麻的话,冥王以后还是不要再说。”
说罢,女人头也不回朝着青玉的方向而去。
夜北冥凝着她逃也似的离去的背影,眸底划过一丝趣色。
就在这时,夜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王上,京城那边有消息传来,发配到边境的运王最近频频与南岳国互动,怕是也要有动作了,咱们这一路上不能再耽搁,还是早日回到京城才能安心。”
闻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