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涵彧最近在房间里待的懒了,这会儿下床的时候,连靴子都懒得穿,就这样光着脚踩在地上。
顾初衍眼中闪过无奈,他摇了摇头,从床尾为云涵彧拿靴子的时候,正好看到了他随手放在床上的那本书。
顾初衍提着靴子放在云涵彧脚边,好笑的看着他,“阿彧,我带你的书,你看过了?”
云涵彧点了点头,随即脑中闪过书中的“龙阳之后”,心里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。
他心虚的瞥了一眼顾初衍,接着摇了摇头,“没看。”
靴子放在脚边,云涵彧偏偏不好好穿,他两脚踩在靴子上面,踢蹬,踢蹬的找不到靴口。
顾初衍蹲下身,一把抓住云涵彧不老实的脚踝,“不老实,待会儿再着凉了。”
云涵彧的身体在那一刹那僵硬如石,一股莫名的麻痒感自脚踝迅速攀升至背脊。
他悄然低垂眼眸,凝视着顾初衍那娴熟而专注地为自己套上靴子的动作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受。
身为云府的尊贵世子爷,为他效劳、为他穿上靴子的人可谓数不胜数,然而,唯有顾初衍这一举动,竟使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自然与局促。
等到顾初衍抬头看他的时候,明明是在做一件下人做的事,,却偏偏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尊贵与优雅。
云涵彧不禁蹙起了眉,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。他试图踢掉刚穿好的鞋子,用言语来驱散这种异样的感觉,“小爷就是喜欢光着脚走。”
顾初衍闻言,微微一怔,伸手抓住他乱动的小腿,“别闹!”
偏偏他抓得越紧,云涵彧就挣扎的越使劲,仿佛要以此来证明自己就是不喜欢穿鞋。
顾初衍的眉头紧锁,眼中闪过一丝无奈,却又不得不妥协。他轻声叹了口气,将云涵彧的脚放回地上,轻轻放开手。
“好,我不强迫你。”顾初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获得了双脚的自由,云涵彧对着顾初衍,眉梢轻挑,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。
眼前的食物被云涵彧横扫一空,他满足的靠在椅背上,揉了揉自己的肚子。
顾初衍收拾好云涵彧吃完的残局,从怀里掏出傅粉递给云涵彧,提醒道,“使臣马上就来了,在扑点粉吧。”
云涵彧接过傅粉,打开盒子,用食指挖了一块就往脸上抹去,“小爷我真不爱用这玩意儿,糊在脸上难受死了。”
看着云涵彧苍白的脸上又白了一层,顾初衍道,“再忍几日。”
外面的使臣很快就来了,顾初衍不能再这里多待,趁着守卫松懈的时候,提着食盒离开了云府。
顾初衍没走多久,云涵彧躺在床上便听见了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。
他把手里的话本塞在枕下,侧卧在床,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云涵彧喉间的咳声不断,瘦弱的身躯随着咳声不住的颤抖。
沈君秋带着塞北使臣推开房门的时候,就看见云涵彧的这个样子。她脸色一慌,快步向前走至床边。
不断的替他抚背顺气,顺便挡住云涵彧不断掉粉的脸,“彧儿,你怎么样?”
“咳 ,,咳咳,,咳,”云涵彧挣扎着坐起来,趴在沈君秋怀中咳嗽不止。沈君秋焦急的对外面的人喊,“快去请大夫。”
塞北的使臣们站在门口。踮着脚探头看着这一幕,面露忧色。花柳病他们并不陌生,算是当下的一种绝症,得上必死无疑。
且传染性极强,现下看着云涵彧这重病的样子,他们谁都不愿意多向前一步,唯恐传染上。
也许是当着塞北使臣的面,云涵彧这次表演的异常卖力,他咳了半天,连额头的汗都咳出来了。方能捂着胸口,气若游丝的叫了一声,“娘。”
“彧儿。”沈君秋眼中流露出一阵阵心疼,她掏出怀里的帕子,轻轻的为云涵彧擦拭掉额间的汗,顺便把他脸上多余的傅粉抹去,让他显得苍白的更自然一些。
接着她低头抽了抽鼻子,沾去自己眼角的泪水,对外面说道,“各位大人,小儿在此。大人们可以进来看一看。”
“这”塞北使臣们互相对视一眼,上前不是,不上前也不是。之前他们为了确认云涵彧的病是否如传闻中那般,便强烈要求自己过来查看一番。
结果看到云涵彧这将死的模样,各个面露心虚,唯恐沾染上这种毒病。
“唉~”最后一位老者叹了一口气,带着一众使臣,纷纷向前走了几步。
他们看着床上病重的云涵彧,因为动作的牵扯而露出了胸膛那几处,溃烂的皮肤时,皆露出了震惊之色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会……”为首的使臣话还没有说完,沈君秋便接道,“妾身也不明白。妾身的彧儿好端端的,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病。”
她说着,眼眶便红了起来,声音也哽咽了几分,“妾身就这么一个儿子,如今他得了这种病,若是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