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,时辰不早了,我们今日还要参加宫宴。”看着顾初衍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,茶烟轻声提醒道。
“嗯。”沈琢珺站在窗前,看着墙角的那枝腊梅花,久久出神。
一缕冬风穿过院墙的缝隙,吹进房中,使得沈琢珺身后的银丝随风轻舞飘动。
“雪醉。”沈琢珺背着身,对着屋内收拾昨夜糜乱的一名女子吩咐道,“把他碰过得东西,都烧了。”
雪醉停下动作,与旁边的茶烟对视一眼,低下头应了声“是。”
“茶烟,备水。”身上的粘稠感,似是在无声的告诉他,昨夜有多荒唐。
沈琢珺负于身后的手掌紧攥成拳,那修长的指尖因过分的用力而显得异常苍白。
他的双眸中,仇恨的火焰在熊熊燃烧,愈发炽烈,仿佛要将一切焚烧殆尽。
沈琢珺穿戴好出去的时候,成峰还跪在门外等候发落。
沈琢珺带上金面,抬脚从他身边经过,成峰替他撩开衣袍,又低头跪了回去。
沈琢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,没有讲话。成峰便跪在地上,心里愧疚难当。
外面的车夫已经架好了马车,十六位士兵双排分别站在马车两侧,今日的宫宴沈琢珺是主角。
站在排头的左寺卿,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日头。额间的冷汗淋淋,早就过了宫宴的时辰,里面的人还没有个动静。
茶烟看着在地上跪了一夜的成峰,忍不住替他开口求情,“昨日公子被那萧夜冥摆了一道,回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。成峰也是见不得公子这般受罪,才在那人找来的时候,放他进去的。”
雪醉身穿一身华服站与沈琢珺身侧,她转头看向面无悲喜的沈琢珺,头上的朱钗随着她的动作,微微摆动,“公子,成峰昨日已经跪一夜了。”
沈琢珺微微侧首,金面下冷眼扫向雪醉,“莫要忘记你此时的身份。”
雪醉面色一慌,俯首,“是,奴,,,,妾身知错。”
外面的日头已经过了午时,外面的左寺卿焦急的等着,愣是不敢多催一句。
沈琢珺抬头看了一眼天色,艳阳高照,是个好兆头。他抬手示意成峰起来,“今日不必跟着了。”
成峰早已跪的双腿发麻,撑地叩首,酸涩的对着沈琢珺喊了一声,“主子。。。”
这一声确实是把沈琢珺的心给喊软了,几年过去,他已经许久不曾听见这样的称呼。
沈琢珺顿住脚步,却没有回头。
成峰又磕了一头,“属下愿意戴罪赎过。”
沈琢珺沉默半晌,“去休息吧。”
“吱呀~”厚重的大门慢慢启开,门后站着一位金面白发的青年。
门外的左寺卿早已恭候多时,门口的青砖都快被他踩烂了。
听到身后的开门声,他停下辗转的步子,回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恭敬的弯下腰,“沈先生”
沈琢珺看着门口的奢华无比的金丝楠木马车,眼中露出一抹讽刺的笑。
下首的左寺卿见对面的人,久不出声,微微掀起眼帘看了眼上方的人。
沈琢珺像是才注意到他一般,抬了抬手,“有劳左寺卿久等了。”
左寺卿连忙摆手,“沈先生哪里的话,能为沈先生效劳,是下官的荣幸。”
沈琢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携着雪醉的手,抬脚踏进马车。
车内摆着一尊精致的暖炉,用以在冬天保持车内温度的。
暖炉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热气,沈琢珺坐在暖炉旁,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逐渐远去的景色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左寺卿骑马跟在马车一侧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“沈先生,马上就到皇宫了。”
沈琢珺闻言收回目光,看着左寺卿,“有劳左寺卿了。”
左寺卿连忙摆手,“沈先生言重了。”
马车很快到了皇宫,沈琢珺走下马车,抬头看了眼巍峨的宫殿,迈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大殿,北朝皇帝萧夜安坐在最上方,见到姗姗来迟的沈琢珺,非但没有不高兴,反而很热情的招呼宫人上前给沈琢珺赐座。
“沈先生来北朝可有什么不习惯?”萧夜安关心的问道沈琢珺在北朝的衣食住行。
沈琢珺放下手里的杯子,抬头对着上方这位年轻的皇帝说道,“一切都好,多谢陛下关心。”
萧夜安闻言轻笑一声,缓缓道:“沈先生初来乍到,朕自当关心,先生不必多礼。”
沈琢珺微微颔首,没有再说话。
萧夜安也不在意,他本就只是找个话题和沈琢珺说说话,既然沈琢珺不愿意多谈,他也不会强求。
“听着沈先生说话,有些北朝边界的口音。不知沈先生是南阳哪里人?”萧夜安问道。
沈琢珺抬起头,对上萧夜安探究的目光,淡淡道:“在下是南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