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刚刚还好好的人这会儿晕着被抱出来,跟着来的手下也有点懵,但还是很有眼力见的去叫了医生。
将人安顿到病房中,医生来的倒是很快。
裴峥抱着胳膊靠在墙上,观察着床上人的反应,他这多疑的性子,居然到现在还觉得郁湫有可能是装的。
直到医生来回检查了一通,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裴峥才相信,他是真的晕过去了。
医生检查完过来和裴峥说明情况。
“只是惊吓过度引起的呼吸性碱中毒,没有什么事,一会儿应该就能醒过来。”
“惊吓过度?你确定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吗?”
“不会出错的,虽然这种病很罕见,但是这位先生的体质的确比常人弱许多,劳碌奔波之后会更容易出现这种情况。”
裴峥点了点头,手下将医生请出去,体贴的关上了房门。
裴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乌黑短发下的凤眸眸色幽深晦暗。
床上的人此刻乖的不像话,比起清醒时候的骄矜凌厉,现在更接近那种漂亮无害的人设。
大哥年轻时身边从未有女人相伴,那时候裴峥以为他只是不愿意在男女之事上过分分神。
第一次听说大哥带人回家的时候,裴峥也以为是大哥一时兴起,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腻了,所以他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甚至后来太忙了,就将这件事忘记了。
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,大哥不仅没有腻,反而要娶这个男人为妻,荒谬的想要登报结婚。
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劲,想要干预的时候已经插不进去手了。
听手下带消息回来说,大哥每日呆在家中,为了哄这个小情人开心,从各处搜罗那些稀奇的玩意,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,外人都能看出来那个小情人到底多受宠。
床上的少年不知道在梦到了什么,眼角坠着泪珠。
裴峥回过神来,意识到郁湫可能是要醒了。
果然,那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。
他迷茫的睁开眼睛,满眼的恐惧,在看到他的那瞬间,似乎反应过来了,眸底的恐惧瞬间被掩饰的干净。
郁湫撑起身子坐起来,有些疲惫的看着裴峥,嘴角牵强的扯起笑意。
“原来裴先生自始至终怀疑的人都是我。”
“说想要找那个有嫌疑的医生也都是借口。”
“裴先生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抓到大牢里拷问呢。”
裴峥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,一开始还有点怕他的少年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浑身带刺,就好像被惹急了,开始朝人伸爪子的小猫。
“你为什么那么害怕他?”
“顾先生是你的哥哥,你们俩才是一家人,我说的话真的有人会信吗?”
“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,就算我说我不是,那些人留下的线索也会指向我,不管是不是我做的,都有人想让我去做这个替罪羊。”
“毕竟,顾先生的产业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,我死了对那些人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
郁湫说着还一边弯着眼睛冲裴峥笑,只是那笑容里多少藏了点与外人说不清的苦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