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亩麦田换三亩荒地,苏家老宅含泪吃了个这个亏,苏长贵和李氏也没高兴到哪儿去。
“哎,一想到辛辛苦苦种的麦子就这么给了别人,我这心里始终觉得难过。”
苏长贵也皱紧了眉头,“水儿,虽说村长做主把你爷奶家那三亩地换给咱们了。”
“但那田里啥东西都没长,土质还被你堂弟给尿坏了,咱拿到也是烫手山芋啊。”
面对两人的疑虑与担忧,苏思水柔声安慰道。
“没事的爹娘,我们当初连白田都能治好,其他的地也能调过来。”
“至于收成我也想过了,种麦子费时费力还赚不了几个银子。就算没有田地,咱家每个月从面馆收到的分红也足够开销了。”
“何况咱家的鸡鸭马上也要出栏了,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呢。”
想到闺女开展的副业,两口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升起浓浓的骄傲。
“多亏水儿有远见,养了这些鸡鸭,否则麦田被你爷奶强行要走,咱家真是要喝西北风了。”
苏思水:“所以爹娘就别犯愁了,不如想想新拿到的田地该种些啥。”
秋天已到,相比起盛夏的闷热,现在早晚的气温已经开始变得凉爽。
苏思水和李氏做好了午饭,直接摆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。
一家人正吹着小风享受美食,郭烈突然造访。
“伯父伯母,思水。”
“郭烈,来得正好,快过来坐着吃点儿。”李氏惊喜地起身,“我去给你拿副碗筷。”
高大的男人摆手,“不用,我吃过了。”
然而当他看到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时,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。
没办法,苏思水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。
“坐下吧,多吃一碗也撑不死。”苏长贵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,笑着压了压手掌,“水儿,再去煮两根玉米。”
以郭烈的饭量,他们原本准备的粗粮饭肯定是不够吃的,只能临时再加些。
苏思水笑眯眯地应了一声,转身去了灶房。
辣椒炒肉,红烧茄子,再加上一碟小泡菜,家常却美味。
郭烈埋头吃了一大碗,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。
苏思水这时才问道:“你咋这个时候过来了?今天的鸭子都放过了?”
说起正事,郭烈逐渐严肃了神情。
“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情要提醒你们,再过几天就要下雨了。”
“下雨?”李氏和苏长贵对视一眼,“真的要下雨了?你咋晓得
?”
郭烈:“我这两天打猎,发现深山里的动物都开始往地势高的地方挪窝,山里干枯的溪水也重新涨了起来。”
听他这么说,李氏欢喜地合十双手。
“阿弥陀佛,老天总算开眼了。”
“干旱了大半年,可算把雨给盼来了。”
谁知郭烈却皱眉解释,“下雨是好事,但这次的雨恐怕会很大。”
苏思水注意到他格外严肃的神情,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。
“很大是有多大?”
郭烈直言,“恐怕会有山洪。”
“啥?”
“山洪!?”
李氏和苏长贵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不可能吧!?咱乾村干成这样,咋可能有山洪。”
“是啊,你是不是搞错了?”
不仅夫妻两人不信,就连苏思水都十分疑惑。
“郭烈,光凭动物迁徙就断定要爆发山洪,是不是太武断了?万一是地震的前兆呢?”
郭烈遭到质疑却并不生气,反而认真解释起来。
“不会错的,我爹还在世的时候,教过我辨认观测天象和判断山洪的法子。”
“而且我们乾村在三十年前就遭受过一次大的洪涝,还死了不少人呢。”
“伯父伯母,请你们相信我。”
面对坦然的郭
烈,苏思水抿了抿唇瓣。
“我信你!”
“爹,娘,郭烈常年在山里活动,在观测天相这方面肯定比我们有经验。”
苏长贵颔首,“那照你这么说,我们该咋办啊?”
郭烈:“加固房舍,囤粮,做好防洪的准备。”
苏思水也跟着思考了起来,“干旱了这么久,地表的植被枯死了不少,一旦出现暴雨,土质就会在短时间迅速流失,甚至出现泥石流等灾害。”
她说着看了眼头顶湛蓝的天空。
“咱家因祸得福,搬到了村子里地势最高的地方,相对来说要安全一些。”
“但也不能掉以轻心,在洪水来临前得加固地基,准备防洪沙袋,最好还能在房前屋后挖一条水沟,把洪水引到地处去。”
光是听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