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宫,无聊。
我的皇帝老爹那日卸下担子后就走了,说是要去寻以前母亲呆的地方。
走得潇洒。临行前,不过嘱咐我好好照顾宁安,然后给我留下了一妆奁嫁妆,说是给我和朱无玉将来用。
我有些无奈地白了他一眼:“你觉得朕真的会嫁给他么?”
他想了想,道:“啊,君无戏言啊……唔,你不喜欢?那……又要把他做了啊?”
我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:“谁说朕一定要杀他。他为人虽然好色,但也不算太坏,而且也有些能力。暂时有他辅佐朕,不失为一件好事。”
“那……”我的皇帝老爹有些茫然。
我翻着白眼望天:“朕只说若嫁人便嫁他……若朕不嫁,便也不算违背君无戏言了。”
“那怎么可以!”他几乎跳了起来,“别学你老爹一辈子独守空床啊。再说,寡人多少也还是有过的,起码还有你母亲和先皇后,还有你和宁安两个孩子……你呢?莫名其妙什么都没经历过,就闹着要独身一辈子么?”
“切。”我别过脸去,“朕只说不娶,又没说不嫁。”
“什么!你……”他眼睛直了。
“朕,喜欢女人。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宣布。
他捂脸:“天啊,寡人这到底造的是什么孽啊?两个女儿都……”
我大乐。
不过起码,皇帝老爹并不反对这件事。
或者说,从宁安身上,他已经知道反对无效。而从他自己身上,他也明白了“情不自禁”,所以,倒是也不过多干涉,只嘱咐我要幸福,然后就真的飘然远去了。
偌大的皇宫,一时间,我成了主人。
舞纤罗来见我,跪在地上:“陛下,您已得偿所愿,纤罗……特来辞行。”
“辞行?”我看着玉阶下的玉人儿,“你要去哪?”
她微笑:“天涯海角,随遇而安。”
好一个天涯海角随遇而安……只是,你们就这样一个个,要离我而去了么?
“难道……在这里,你不安?”我本是个崇尚缘来即聚缘去则散的人,然而,在这一刻,我却不想潇洒。
舞纤罗莞尔一笑:“陛下……这是,想留我?”
我呵呵一笑:“可以么?就凭你可以在朕面前自称一个‘我’字?”
她再度莞尔,温和地,不说话。
我知道我此刻留她,算是强人所难。
但我也同样知道,即便此刻放她离去,她也依然是四海孤独漂泊,根本不会如她所说随遇而“安”。
因为,她心安的理由,在我这里。
但是,我却没有资格让她心安。
因为,我的心,早已给了另一个人。
“小舞你走什么呀,就留下来跟我们烧糊了混在一处呗。”秋写意打趣着,带着花晚晴走了进来。
在这个皇宫里,有资格进门不通报的,也就这么几个得我特许的人而已。
我讪笑着,如看救兵般看向秋写意:“你可来了,帮朕劝劝呗。”
秋写意对我暧昧一笑,便走至舞纤罗旁边,拉着她的手,道:“我知你想的是什么,来,我跟你谈谈。”
说着,便拉了她,径直去了屏风后的卧室。
我与花晚晴相视而笑。
也不知等了多久,她们两个终于出来。
舞纤罗低头走到我面前,盈盈一行礼:“舞纤罗,请陛下旨。”
我心一“突”,怕她依然请旨要走,却也知如果她要走我也强留不得,只得伸手:“说。”
“舞纤罗请旨,嫁与禁军统领白千仞,为妻。”
我望向秋写意,只见她并不看向这边,只握着花晚晴的手,笑眯眯给她修指甲。
“你……为何要如此?”我开口,问的是舞纤罗。
“舞纤罗心意已决。”她低着头,不看我。
“如果朕不答应呢?”我追问。
“那就请陛下,放舞纤罗远去。”她依然眼皮都不抬,却句句有力。
我想了很久很久,终于,道:“准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她跪地接旨。
看着跪在眼前的人,我内心的叹息无休无止:唉,秋写意啊秋写意,要你替我留下她,你为何要劝她请旨嫁给白千仞?难道就为了让她替我掌控白千仞么?其实,如今事态已稳,你们可知,此刻,你们对我而言,比这江山重要……
叹了口气,一时间没了再说什么的力气,踱步出门。
温言是很久没回温府的。昨日却突然请旨要回去,也不知为的什么。
随便装束了一下,便算微服。谁人也不带,便信步去了温府。
因为我知道:世间最好的杀手,已经是我暗处的侍卫。
其实,自那日南风跟我表白后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