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中被下了不该有的禁忌药物,顾易笙感到身体在朝着他失控的方向飘去,意识慢慢偏离了大脑中枢,他被人推到了套房的床上,被子下横躺着一具浑身赤/裸的女人。她双眼迷蒙,舌若有似无舔着红唇,纤纤胳膊在光滑的丝被上摩擦着,隐约哼着香艳的蜜色小调。
顾易笙记忆在这里出现了断层,他记不清他的衣服是怎么被脱下的,甚至都没能看清那个女人是谁,肢体的纠缠,剧烈的喘息声,诱人的,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。
这是一个经人设计精心布置下的局,最终的目的,当然不会是让他和一个陌生女人上床。何况,这还不是陌生女人,箭在弦上,越演越烈,顾易笙几乎随着本能驱使彻底堕落为魔鬼时,身下的女人环住了他的脖子,林琳的脸清晰倒映在了他的瞳孔里。
体内的热度在叫嚣,顾易笙在最后一刻爆炸了,他蓦然推开了林琳,滚到了地上,头更是撞在了床脚上,仅有的清醒才渐渐有了转机。
这座城市沉寂在了新年的团圆气氛里,而他却不能回到方楠身边去。什么重新开始,都是他妈的扯淡!
林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又为什么会被那个粗狂男人控制,这些如果在以前,顾易笙可能全部当做不知道。他的不管不问,是建立在不触碰他的原则上。这一次,林琳显然越了那个界。
方楠满世界地找他,顾易笙怎会不知晓。可他却无法见她,即使他比方楠更想拥抱对方。
无论最后,他和林琳有没有做全,顾易笙知道,他犯了方楠最大的禁忌,甚至有可能会将他们本就脆弱的感情摧毁的一干二净。
“说到底,你始终放不下林琳,真的只是因为我们欠她的?顾易笙,你别自我欺骗了!”他的掌心依旧遮住了她的视线,方楠看不见他,她也不想再看见。或者,顾易笙也不愿这样的自己,被方楠看清。
“楠楠,方慧走了,不如暂时你也离开这里,好不好?”顾易笙的眉头越蹙越紧,语速越来越快。第一次,他因为对未来失去了信心而变得惶恐。
即将而来的,是一场战争,是人为设计出的非死即活的硬战,不必流血,却有很多人要死去。
“以前你不是还在感慨时运不济,没有读梦想中的大学吗?我们去国外继续读,德国法国瑞士,都可以。你不是喜欢北欧吗?芬兰瑞典也可以。一年,只要一年时间,你在那边好好学习,以你的潜力,一定会在学校又出色的表现。一年之后,我去找你,好不好?”
顾易笙顿了下来,与方楠齐平而视。一个被蒙着眼睛,心在黑暗里寻找出口;一个睁着眼睛,心早已失去了方向。
“即使我给你解释的机会,你都吝啬于多说一句?”方楠呵呵笑着,眼中的酸涩越积越多,冲出阻碍之后是全方位的绝地和释放,“什么好好开始,什么生个孩子,我是被方慧一手带来这个世界的,注定养不出一个完整的生命,也不配得到一个男人的爱!”
遮住她双眼的手沿着她的脸颊,缓缓移下,然后握紧成拳,垂落了下去。顾易笙的脑袋埋进了她的膝盖上,他的双肩在颤抖,拳头上的青筋在颤抖,压抑而深沉。
“你答应我好不好,就一次,一次而已。”
他在求她,真正意义上的求,没有了以往的无情和傲然,没有似是而非的戏耍和心计。他在求她离开,如此而已。
“如果我不答应,你是不是会强迫我?”方楠的目光看向了极远处,那里茫茫然一片,鱼缸里的两条金鱼因为刚被喂养的撑了,都滚落到了水底不动了。这就是他们狭小的天空,怎么游也游不出牢笼。注定了的桎梏,偏偏总在渴望爱和奇迹。
顾易笙没有应答,久久的沉默似乎在告知方楠刚才的疑问。他会强迫她,她必须得离开。
“吻我。”心口的裂痕被撕开,方楠已经感觉不到哪里是不是在流血,在疼痛。她是习惯了用麻木治愈每一道伤痕的,即使最新一道痕是由顾易笙亲自划下的。
没有什么比男女间的拥抱亲吻还要让人心生向往的情愫了,而绝望的拥吻更叫人血液倒流,为之疯狂。
他们相互依偎,互相抚摸,每一件衣服都有对方脱下,直到呈现出最原始的模样。婚后两年多,他们都感知到了彼此之间的某些共同特征,比如都是冷体质,比如都爱触摸对方心脏的位置。
从客厅一路蔓延到卧室,方楠被顾易笙搂抱着滚到了床上,温热的舌尖相抵,霎那间方楠的心终于又有了砰砰声,不由自主的挑起舌在他的口中肆意穿梭。缠绵的舌吻一直在进行,却无法体会出所谓的甜蜜和心动,方楠尝到的,只有苦涩。
那种苦涩,直让她把不久前吞回去的泪,险些有逼了会拉。
没有粗暴,没有着急,淡色的灯光洒在两人的坦诚相待的身体上,散发一圈迷人的光晕。
顾易笙并不像以前的任何一次,急于奔向高/潮,他在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,仿佛想要将她的每一个模样深深刻在脑海里,激发她体内的所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