掺了蜜的,甜到浓郁。袁大军跳上去给他铺床帮他放东西的时候,他的眼神又是充满爱意火热澎湃的。林峰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眼神,那个男人曾经在他心中就是神。他仰视他,认为他是自己的一切,他教他认识自己,却又到最后摧毁了自己建筑起来的梦想。
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然的享受孤独,最起码林峰做不到。他不断的想要找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朋友,却始终找不到。女人靠得近了很麻烦,男人靠的近了更麻烦。苏尚喆好,话少嘴严,还和他一样都喜欢男人。
林峰刚才擤鼻涕的动作太豪放,苏尚喆知道他奔放,但没想到能这么奔放。额头皱了皱忍不住说:“你那鼻涕……”
“你饿了?”林峰那语气无辜的要死。说完两个人都是屏息,片刻又不约而同的发出一阵爆笑。
林峰笑的打跌,嘴里念叨:“天呐,我怎么这么有才!天才啊天才!”
苏尚喆满头黑线。
“你们怎么吵架了?”笑闹还是挡不住林峰的好奇。
“我之前就很喜欢他,后来在我们那个城市遇见警察抓那些人,渐渐才发现自己可能也是那样的。我喜欢他,可他喜欢女人。我那天,没忍住,亲了他。”
“然后呢?”林峰吸溜着鼻涕还忍不住追问。
“然后,他扛着张东跑啦。吓跑的。”
林峰哈哈大笑,“要是我绝对不放他走啊,必须说清楚。哈哈,看着你不像主动的人啊。不过袁哥被吓跑倒是可以想象,啊哈哈哈。”
“你笑够了没?”
“没有,哈哈哈,笑笑果然暖和了。”
“……”苏尚喆挺无语,“要是你呢?”
“要是袁哥那样的人,我肯定开足马力追啊。追到是自己赚到了,追不到再说呗。”
“要是他厌恶你呢?”
林峰想了想说:“不会。我觉得吧,说不定袁哥也喜欢你,你看每个月都给你寄东西,还不忌讳和你碰触。我那时候回高中复课,之前最要好的朋友看见我都跟看见病毒似的有多远走多远。还有个说我觊觎他美色,我靠,他那一脸的青春痘,不能想,想起来短寿。懒蛤蟆都把自己当公天鹅了。”
苏尚喆想不出林峰当初性向被公开后遭遇的,但必定难捱。
“告诉你哦,部队里小零可多了,你别下手晚了被别人抢了去,到时候有你后悔的。”林峰鼻涕哗啦,不停抬手擦着还不忘贱兮兮地出谋划策。
“?”
“不过尚喆,你为什么说袁哥喜欢女的?”
“小学的时候谈过女朋友。”
“小学?可以啊!他们接吻了?”
苏尚喆别开脸,“没有,就……牵牵手吧。”
“后来呢。”
“不了了之,再后来,他就去当兵了。”
“说不定他是个双。”
“?”
见苏尚喆半天没吭声,林峰主动道:“你不知道什么是一什么是零什么是双?来来来,哥哥给你普及普及。”
若干分钟后,一声惨叫传出,伴随着求饶声,“指头折了折了折了,我错啦啦啦啦啦!”
外面寻人的村民寻着声音找过去,远远的喊:“拉们从上面达下来!”(他们从上面掉下来了)
姚远带着同学拿着火把往前冲,苏尚喆在下面喊:“小心点,前面是山坡。”
村里人想来不是第一次寻人,连简易担架都抬着上来了,各个披着编织袋或者塑料布头发的。两个人被拉上去,林峰呲牙咧嘴的问:“二黑找到了没?”
“在家呢。要不是芹妞回去找人,你们还真在山里呆一夜?”姚远把火把塞给苏尚喆,好让他沾沾热气。
二黑垂头丧气的站在山路尽头,看见他们两个脏兮兮的走出来,眼泪先掉了。
“就会淌猫尿,一哈哈再收拾你。”(就会哭,一会儿再收拾你)
苏尚喆走过去拉着二黑往山下走,一路劝二黑的家人回家不要为难他,他们两个也没出事。
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,林峰瘸着脚去厨房找吃的,顺便烧水擦洗。他心里有点恼,自己只不过给苏尚喆普及一下男人间的知识,套手指抽动的时候就差点让他把指头撇下来。他总算明白了,苏尚喆心黑着呢。嘶,黑着呢。
连着下了三天雨,洗的衣服都没有干,身上的衣服也潮乎乎的,苏尚喆身上起了疹子。医疗队在本村里到村民家里看诊,也不出远门了,本村孩子的课照旧上。
天放晴那日苏尚喆林峰还有一个师兄一起到镇上买面粉和菜,找了很久在一家铺面稍大的店门口找到了一部电话。店主很珍惜,方方正正的电话放在纸箱子里,不用的时候还要盖上。纸箱子上写着几个字“长途5/毛”。
苏尚喆给家里拨电话,恰好周末,苏建之接的电话。只是还没有说几句就听见尚安琪在一旁说:“你问问他习惯不习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