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海经大荒北经一草,此处荒寂百里,黄沙漫天,天地一片混沌。穹边一轮黑月,贫瘠的土地上,十里旱漠的中心,风暴肆虐,沙砾滚着嘈杂的空气,噼啪作响。一粒金黄光圈,安静的躺在风暴中,好像不受分毫影响。
魃像出生的婴儿,双手紧紧抱着膝盖,头蜷缩在胸怀,发丝布满整个漫游的金海。忽然一点红色的光芒从天而下,射进了魃的体内。她的身体微微一颤,从梦中苏醒,伸展着全身的筋骨,睁开星目,眉心一点金黄漠土印记律动闪亮。
“大人,是你来接我了吗。”
红色的光芒逐渐吞噬金海,融进了魃的体内。清脆痛苦的呼喊,一阵醒目含愤,眉心染红,一股暴虐之息充斥着她的全身。
一道洪亮威严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脑海:“女魃,他且弃你而去,将你丢在这大荒之中千年。长晦不逝,折磨着你,孤独着你,更有他的子嗣妄图想封印住你的真身。你可是那场战争的胜者,可为什么会成为牺牲者。”
“你是谁。”
“解救你的人。”
“我只等大人。”红海破壳,暴风炸碎,天地瞬间荡成一片血海。
天空传来阵阵冷笑,更为强悍的黑暗笼罩了穹顶。一束红光从天空的旋涡中降临,魃被沁入了其中。
“苏醒吧,别为了你那点可怜的情意。当我们自认为都是成功者的时候,不过变成了身边人的工具。贪一世念,需万年劫。你我不过从悬崖掉下来的人,但我们不是失败者。要想重新爬上去,可别忘了初心。”
魃跪在地上,纤细的身体被红光褪去光滑的皮肤。一层恐怖的青气萦绕,旋转着地狱修罗,逐渐爬上了魃的身体。她一点一点从地上爬起来,脚变爪刺,胸口伸出一只索命的大手,头发生出无数长蛇,肩膀分出三只赤红手臂。
她脚踩着大地,撑起十丈之身,从一个飘飘仙女,变成了可怕的怪物。
钱花花提着一篮子鸡蛋,走过小市的一处转角,突然闻到了一丝腥气。她还以为是哪个不讲道德的人把泔水倒在了过道里,叉起腰便开始大骂:“哪个不长眼的又开始乱倒垃圾,要是让我知道了,我非得撕烂他的嘴!”
空穴来风,吹得钱花花一个激灵,手中的篮子掉在地上,鸡蛋全部打碎。这是她从隔壁摊位上要来的,好像没有可惜的表情,把里面鸡蛋壳倒出来,重新返回了摊位上。
卖鸡蛋的半百老头看着钱花花气冲冲的跑回来,正要躲回店里去。
“老李头,跑什么!你看你给我的鸡蛋全部都是坏的,你是想毒死我吗?”
钱花花把篮子丢在他的摊位上,里面的鸡蛋液渗进了干货口袋里。
“哎哟我的姑奶奶,你这是遭的哪门子孽,我的玉米面啊!”老李头心疼的捧出一把被鸡蛋液染掉的面粉,不想跟钱花花多计较,又提了一袋子鸡蛋递给她。
钱花花趾高气扬的接过篮子道:“还算你识相,那些玉米面你卖不掉了,索性也给我吧。”
老李头心痛了下,可是看着一旁挥砍着菜刀的杀猪钱,还是给她装进了袋子里。
钱花花满意的提着篮子,折回巷子,突然感觉身体一阵寒冷,篮子又掉在了地上。她冻得抱着手臂,眼珠子发愣,眉毛已经染上了一层冰霜。瘦小的身体靠着墙壁,昏迷了过去。
再等她醒过来的时候,过去了半小时,睁开眼冒出一道绿光,头上爬满了黑纹小蛇,吐着蛇信,舔舐着她的脸颊。
山庄别墅下的房子里,上上下下差不多五十左右的人,皆都惶恐不安的看着风尘。风尘把相卦铺在大厅中心,木剑插在相卦。他指了指一个小姑娘,示意她坐到相卦上。
小姑娘磨磨蹭蹭的走过去,她手臂上的肉瘤轻微的蠕动,好像有什么东西长在里面。
风尘温柔的笑了下,“你怕疼吗?”
小姑娘摇摇头,紧张的咬着嘴皮,白皙的脸颊没有一点血色。她身后的母亲也冒着冷汗,情况比她稍稍好一点。
“不要怕,有哥哥在,哥哥给你治病,你才能好起来,这样你就能吃上好吃的。”风尘从身后掏出一大根棒棒糖说,“只有听话的孩子才能吃它哦,你是听话的对吧。”
小姑娘看着糖果,坚定的点头。
风尘做了个深呼吸,朝孩子母亲看去,示意她听到或是看到什么都不要靠近。说完风尘一手放在女孩手臂的肉瘤上,其他人都看不见有任何东西,但仅仅只是放在了手臂上,女孩就突然惊叫了一声。
“你别过来!”风尘呵斥就要扑过来的女孩母亲。
风尘操纵着盛阳之气,注入到相卦上,相卦逐渐将女孩包裹。木剑从相卦中飞出,风尘抓住剑柄,一剑精准刺在了女孩的肉瘤上。顿时间女孩的惊叫声响彻屋子,恸哭的颤音,已经传到了山庄何苗苗的耳朵里。
待相卦失去浮力,女孩趴在地上,晕了过去。风尘一点金光将女孩包裹,替她包扎好了手臂的伤痕,示意完成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