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任只有一次,一旦有了裂痕就永远都不可能被修复。”左少棠拿眼看着她，一双美丽的眼有着最美丽的光芒,同样也射出最冷酷的警告。
云朵迎着他的目光,嫣然一笑,“你若不弃,我便相伴。”
“承诺很容易,坚持很难。”左少棠笑着说,他眼底的阴暗光芒很浓，那是一种被抛弃后生出的防备，就像一层一层的壳，随着反反复复舔舐伤口,那层壳越来越多，最后包裹得无坚不摧。
“让时间来证明一切。”云朵温柔一笑，将头埋在他胸膛上，他的心没有心跳声，能听见的只有他淡淡的呼吸声。
左少棠十指穿过她的黑发，没有说话。
隔了许久，她听到左少棠说：“明天，我会把你送到李博士那里。”
“我不想。”云朵想都没想直接拒绝。
左少棠微微眯着眼，道：“你说过你会永远陪着我，难道是假话。”
“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？”云朵气恼地问。
云朵的态度取悦了左少棠，他挑起她的下巴，温柔地说：“乖，他是医学界的天才，跟着他，你不会吃亏。”
“你真的舍得吗？”云朵巴巴地瞅着左少棠，嘟着一张脸。
“当然。”左少棠回答得干净利落。
云朵生气地低下脑袋，身子都往外移动了几分，闷闷地说：“我不愿意。”
“你没有资格拒绝。”左少棠声音冷飕飕。
云朵一下子就从左少棠的怀里的挣扎出来，捡起掉在一旁的衣服，套上后，道：“你把我给顾北辰，你把我给李博士，既然你讨厌我，何必还用话来骗我，何必还给我希望？”
云朵委屈得不停地抹泪，小肩膀颤抖，看上去分外可怜。
左少棠眼一眯，漫不经心地问：“真不愿意跟他？”
云朵使劲地点头。
左少棠向她招了招手，拍了拍铺着一张白色床单的沙发床，示意她躺回去。
云朵不甘不愿地坐到了他身边，他一搂，将她搂入了怀里，擦着她的眼泪，低声说道：“不跟他就不跟他，我替你拒绝了就是，瞧，哭得这样子，可怜兮兮的。”
云朵实在有些反应过来。这变态变来变去，闹得那样？难道是精分的一种？
“这里是哪儿？”云朵打量着昏暗的房间，钢铁铸造的四壁，简单的摆设，感觉像是一座监牢。
这一点，云朵真相了。
“好奇心重的人会早死。”左少棠看着手指上沾着的泪水，吞了下去。他眼睛一亮，咸咸的，他的舌尖竟然能感觉到味道了。
他意犹未尽，却见云朵眼睛干巴巴的，蹙眉，使劲拧了一下，云朵猝不及防，惊叫一声，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。
左少棠刮了她眼角流出的泪水，尝了一口，语气轻快地说：“眼泪的味道，咸咸的。”
他的舌头失去感觉多久了？久到他都忘记了咸味。
现在
竟然
左少棠不激动那是假的，不过，他惯会隐藏情绪。即使，他现在极为想要知道他的舌头对其他东西有知觉吗？但是，他依旧表现得十分淡定。
云朵委屈地看着左少棠，生气地伸手也拧了一把左少棠，但是无论她怎么拧，对方都一副没有痛觉的模样，她嘟着嘴问道：“你都没有感觉吗？”
“有，痒。”对他来说，她的力道就跟挠痒痒一样。
“哼！”云朵揉着刚才被拧的地方，一看，竟然青了。
左少棠起身，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，扣好皮带，对着云朵伸出手。
云朵看着又恢复了阴沉沉的左少棠将小手放到了他的手里。
左少棠牵着她的手往外走。
“你不会把我给别人，是吗？”虽然不知道他和顾北辰的关系，但是看得出他和顾北辰的关系类似于生死兄弟。而李晨，从那天两人的对峙，一看就是不合。
就在刚才，她想得很明白，虽然她很想摆脱左少棠，但是反过来呢？她已经是左少棠和顾北辰的宠物了，一旦被公众化，她就失去了独特的价值。
一个任谁都可以拥有的宠物，在任何眼里都是廉价。
她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变得有价值。
“难道你认为我是出尔反尔的人吗？”左少棠眼神一眯，不悦传递了出来。
云朵立刻讨好一笑，晃了晃他的手臂，撒娇地说：“少堂，谢谢你。”
左少棠在壁灯下停住了脚步，挑眉，审视地看着她，问：“为什么不愿意跟着他？不要说是为了我。”
当感动过去后，理智回归，怀疑就会应运而生。当然，感动依然存在，就像怀疑无处不在。这就是左少棠。
“就算是宠物，我也有自己的想法。”云朵咬着嘴，眼神倔强地看着左少棠，“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，在我心里，你是不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