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王家二郎脸皮再厚,此时被云清明这一句“不行”激的顿时面红耳赤。
连堇笙在感情上向来不敏感,她自然察觉不到王家二郎对自己有情,只是觉得这人颇为怪异。
她心想,难道云清明在,王家二郎就不能说吗?
莫非——
连堇笙想了想,就想起当初王老头子给王家大郎买猪蛋蛋回去,顿时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。
这王家二郎瞧着高高大大的,壮的跟一头似的,原来也有隐疾。
男人都有自尊心,王家二郎怕云清明知道却也正常,可问着她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买猪蛋蛋,可见是真的被逼的没办法了。
这猪蛋蛋真有那么好?
王家大郎很满意,王家二郎才会心动吧?
“有什么事你说!”云清明丝毫没有要避开的想法,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,“我们还急着去镇上见柳先生。”
王家二郎苦涩的厉害,心里像是吃黄莲一样难受。
他不甘心。
他就想问问连堇笙,若是没和云清明定亲,她愿不愿意嫁给自己?
可这话,他哪能当着云清明说?
今日的云清明穿着一件灰色的襕衫,外面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,头上戴着的是玉簪,整个人显得无比的俊朗无双。
而且,王家二郎也瞧的出来,如今的云清明和前几年似乎不一样了。
他站在连堇笙的身边,芝兰玉树一般,和连堇笙郎才女貌。
可他呢?
“我……”
王家二郎垂下头,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,明明他只比云清明大上一些,可瞧着竟连云清明半分都比不上。
“我只是想问问你,二月底你来吃酒吗?”
王家二郎终究是不甘心,问道,“我和莲花都想你来!”
连堇笙想了想,才想起方才外祖父和她说,王家二郎要娶的媳妇名字叫莲花,是个极其不错的姑娘。
她倒是不感兴趣,只是想起王老头说的,要用家里的猪办席面,连堇笙就更不想来了。
王家的猪养的再好,都是没去势的,吃起来总是有一股味,连堇笙不愿意吃。
连堇笙不擅长欺骗人,她对王家二郎说,“如今刚搬了新屋,怕是得忙些日子,我怕是不得空了!”
说完,连堇笙见云清明又要咳嗽,赶紧对云清明说,“四哥,咱们赶紧走吧,外祖父叫的车已经到了,总不好让人一直等。”
她丝毫没察觉到王家二郎那惨白的面容,只是想着赶紧去镇上把年礼送了,早去早回,免得云清明又受了风寒。
“嗯!”
云清明倒是发现了王家二郎的狼狈,但是他压根没打算告诉连堇笙,因为王家二郎这样的人,他有些瞧不上。
王家二郎喜欢连堇笙多年,这是云清明早早就知道的事,从前他不介意,是因为从前那位连堇笙,他不会放在心上。
如今他会介意,无非是关心则乱。
前世,王家二郎也不是没机会娶连堇笙,他和之前的那位连堇笙退亲后,王家二郎若是上门求娶,即使连堇笙不答应,柳氏和连三北也会劝劝连堇笙。可惜,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,王家二郎都不敢和连堇笙说他的喜欢,依旧是娶了陈莲花,过上了夫妻并不怎么和睦的日子。
倒是苦了那位陈莲花,她无论怎么样都不明白,为什么无论自己怎么伏低做小,王家二郎都对她不冷不热的。
不喜欢,就不要娶。
娶了,就要负责。
云清明明白这一点,所以前世因为心理阴影,终身未娶。
他知道自己的病症在哪里,自然不会去连累别的无辜的女子。
……
柳家村口。
柳不惧早早就帮云清明和连堇笙叫好了牛车,是柳得发的叔叔柳财的。
这些日子,连家一直关照柳得发,柳财也去连家换了一些种子。
所以,柳财在见到连堇笙和云清明的时候,很是客气。
今日清晨落了一些小雪,此时地面上冰雪还未融化,好在大路上平坦,这牛车走的虽然慢,但是柳不惧给云清明和连堇笙都准备了烧的滚烫鹅卵石,用厚布包裹着,两个人倒是可以用这个鹅卵石取暖。
等到了定山书院,柳财说,“我在门口等两位!”
云清明道,“辛苦柳叔了!”
“哎哟,云相公客气了!”
连堇笙是去过袁家社学的,但是定山书院,她却是第一次来。
比起袁家社学的宽敞和华贵,定山书院就显得寒酸多了。
书院山门种满了松柏,而再往里面走,居然是种了一大片果树,连堇笙瞧了一眼,发现什么果树都有,还很杂乱。
再往前走,便是一大片耕地,如今冬日里瞧着无比的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