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清清只觉得眼前的连堇笙陌生的可怕。
记忆力的连堇笙在她的面前,永远是唯唯诺诺的样子,哪里像现在这样,像个足智多谋的女诸葛。
她看向自己的眼神,像是李夫人看自己一样,都是上位者带着审视的目光。
这不是连堇笙……
“你是谁?”连清清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,语气有些颤抖,“你不是连堇笙!”
连堇笙闻言笑了笑,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走到连清清的身边,看着她道,“大堂姐怕是糊涂了,怎么都说出这样的疯言疯语了?我不是连堇笙这种话都说的出来!”
她的转变,自然是很大的。
她和从前的那位都不是一个人,无论是性子还是小动作,都完全不一样。
连清清都会怀疑她,又何况是聪慧的云清明呢?
云清明并不是连三北和柳氏,父母宠爱她,无论她怎么变化,父母都会觉得是好事。
可云清明不是——
不少人对云清明的评价是——多智近妖。
所以,云清明和她说要在一起的时候说的是,“连堇笙,这一个月内,你说的话,我都信的”,他说的这是一个月内,而不是从前。
云清明明明知道,她或许已经不是从前的连堇笙了,也知道她或许是个很危险、很险恶的人,可即使他都知道,他依旧说,“连堇笙,我心里是有你的!”
连堇笙要瞒一辈子的事,有这么一个人知道,却对她没半点威胁,更是愿意帮她继续隐藏这个秘密。
连堇笙怎么可能会放手?
或许是想明白了,所以在连清清提起要她退亲的时候,连堇笙只觉得可笑,她对连清清说,“回去告诉李夫人,我不会退亲的,除非……”
连清清问,“除非什么?”
“除非,云怀瑾不要我了!”连堇笙坚定的回答,“否则,我不会放手!”
说完,她也懒得再搭理连清清,而是慢慢的朝着家里走去。
等连清清反应过来想要追出去的时候,连堇笙已经走远了,此时的连清清只觉得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连堇笙真的不是从前的连堇笙了。
……
从村里到山上有一条大路可以走,而这次连堇笙故意走了小路,因为这条路上有着前些日子张村长领着一家人开荒的地。
路上,也碰见一些经常来连家三房买橡子豆腐的人,他们跟连堇笙打招呼,“堇笙丫头,来村里送豆腐吗?”
“是嘞!”连堇笙回答,“王叔,你忙着呢?”
“不忙,这红薯都没熟呢!不过堇笙丫头你之前说的法子真不错,我家地里的红薯比之前长的好!”
“是呀,你是没瞧见村长家地里的红薯,长的可好了,这可是刚开垦的荒地啊,能长的很旺盛,可见这肥用的很对!”
周围的人对连堇笙露出朴实的笑,似乎一想到能丰收粮食,他们便十分的满足。
努力开垦天地、囤积粮食,为的就是让家人能活下去。
连堇笙努力的赚银子,让粮食的产量上去,盖了新屋……为的也是看见家人的笑容,他们的目的都差不多。
“堇笙丫头!”恰好,今日张宝丫的母亲周氏在地里除野草,她在看见连堇笙的时候,神情有些凝重的说,“刚好碰见你,和你说个事!”
连堇笙笑着喊了一声,“周婶!”
“按理说,等秋收后,村里的鱼塘就要收鱼了,三年收一次,今年刚好是第三年!可我爹想着,明年二月村里有好几个男娃要去科举,就想着等开春后天气暖和了,再收鱼塘里的鱼!”周氏说,“这事,你可别放在心上!”
木橡村除了云清明,还有好几个在袁家社学和定山书院念书的孩子,都打算明年二月下场参加科举。
张村长想着,若是村里有男娃考中,那么就把池塘里的鱼多分给这家人一些,最好能拿这些鱼摆个席面,就当是庆祝了。
可如今云清明的半身不遂,显然明年二月是不能参加科举的,这件事张村长和周氏都怕云清明听见后多想。
连堇笙闻言,问道,“是村口西边那个鱼塘吗?”
“是!”周氏回答。
村口西边的鱼塘,是最接近村里水田的地方,这个鱼塘平日里拿来蓄水,而有人抓到了很小的鱼虾也会丢进去,养肥里面的淤泥。
每过三年,这鱼塘就会清理一次,把里面的淤泥挖出来肥沃水田,还要把你们的鱼、虾、鳖、和黄鳝、泥鳅等等都弄出来,给村里的人分了。
家里有上了年岁的老人们,会多分一些。
这个习俗,在村里已经流传了很多年了。
如今,张村长想着玩半年起鱼塘,为的也是村里要科举的男娃们,只是他也怕这件事会伤到云清明。
连堇笙闻言只是笑了笑,“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