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高平心里猛地一沉,取而代之的,是浓浓的担忧。
莫不是有什么事情,被发现了?
眼看现场气氛已经被渲染的差不多了,安与时冷喝一声,踢开脚边乱七八糟的杂物,带上人,扬长而去。
临走之时,步应是留在最后的。
他回头,冲着司方和邺啐了一口:“负心薄幸的东西,亏得郡主殿下那般惦记你!往后就算是到了御前,任凭你口若悬河,如何夸赞,郡主殿下都不会再信任你分毫!”
看到这样一幕,周高平和周策文只想笑。
尤其是周策文,脸上都已经写满活该两个字了。
什么世子殿下?
也不过如此!
不过,现在正是安与时最为伤心的好时候,他要是能抓住机会的话,定能一步登天!
周策文这么一想,急着就要追出去。
周高平没管,还是用着审视的目光,死死盯着司方和邺。
他偷偷跑出去,到底是出了府,还是去了旁的地方?
唯有司方和邺自己,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来。
他什么时候口若悬河、到处夸赞?
又什么时间跑到御前去油嘴滑舌过?
就是在安与时面前,他都从来没有逾矩过!
说到底
,安与时就是对他心有怨气,觉得他好心的帮倒忙,坏了事,所以现在就是在蓄意报复。
先是下药害他口不能言,又故意在周高平和周策文面前演这一出,坐实他负心汉的形象……
但只是这样而已,有什么用?
蓦然之间,他感受到了周高平看过来的,阴鸷的目光。
该死的!
安与时非要闹这一出,还特地把他再次毒哑,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暴露?
但是为什么?
他做的这一切,明明就是从大局出发,就算和安与时的计划不同,也没有必要,直接狠心把他推出来挡刀子吧?
看着司方和邺满脸错愕,周高平心里惦记着地洞里的情况,也没打算多留。
“世子殿下,这都是你和郡主殿下的私事,在下就不方便多管了,只不过外面瘟疫严重,还请世子殿下不要乱跑,就在府里好好休息着吧。”
看司方和邺冷着脸,没说话,周高平也没有太往深处想。
对他来说,周大人就算是被发现了,也不可能被带走,更不可能被灭了口。
只要好好看着外面这些不可控之人,谁都掀不起任何风浪。
因为,这里是周家。
是铜城!
而且
司方和邺现在的表情,明显就是因为私事被撞破,才心里不舒坦。
再加上他身为一个男子,身份又尊贵,却被安与时那样一个女娘当众辱骂,换谁,谁心里都不好受。
周高平又笑:“世子殿下若有什么吩咐,随便找个人就是,周府一定会好生招待。”
看司方和邺还是不理,他不以为意的拱手道:“在下告辞!”
司方和邺拧紧眉毛,无奈点头,懒得理会这许多。
他更在意的是安与时。
安与时先前那般激动,难道,真是他做错了?
……
这边安与时一回到小院,就看到暗探回来。
暗探气喘吁吁的,着急的禀报道:“据探子回报,大概丑时,就看到有人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流浪汉离开铜城,按照描述,应该就是司方和邺手里的下人,和周大人没错!”
安与时的脸色顿时一黑,丑时?
现在已经到辰时了,间隔三四个时辰,再跑一会儿,就能到上京城!
“还追得上吗?”
听到安与时这么问,暗探一脸无奈。
安与时抬手揉了揉眉心,想想也是。
这都已经赶了小半截的路,指派已经到上京城的地界了。
此刻能
不能追回还是两说,就算追回来了,中途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见,到时候反而会节外生枝。
“事已至此,多说也无益,去牢狱里看看,有没有和周大人身形相仿的,若有,带过来李代桃僵,实在不行就去外面,找个身形相仿的流浪汉回来,好好盯着,事后再多给他些银子,也免得对方白受罪一场。”
暗探笑了笑:“女娘和将军想到一块去了,将军知道此事之后,已经去寻人了,还让属下回禀女娘,不必太过担忧,一切有他,请女娘在府里小心行事就是。”
听到这话,安与时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就知道,裴允就算忙的人不能来,但是这里的消息不会错过。
她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,青竹进来了:“女娘,周策文来了。”
暗探识趣的走开,安与时才抬抬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