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带去给长公主吧。”
被这话给噎住的苏沐揉了下自己的脸蛋,好像比从前还要肉乎许多,窘迫,捂脸,还带丝丝少女该有的娇憨。
她爱吃辣口
。
督主府特地请来的川渝两地的厨师,变着花样给她做,听说是陈韧请来的,反正定不可能是洛遂愿那混蛋。
想起来什么,苏沐从随身带的包袱里取来一尊木雕,观音像,只是左眼角有颗泪痣,不同于其他的观音。
“这木雕你刻的?”
“嗯,我先前见长公主喜欢,一直想找个时间送送的,顾渊,你以后打算如何呀,翰林院待着可好。”
苏沐把那木雕给了顾渊,她每次看到这木雕,就会想起披着大红盖头的长公主落泪。
睹物思人。
但至少是个寄托。
“苏沐,前些日子我想清楚一件事,此事与你有关,但也无关。”
收好那木雕的顾渊,迎着光,那张让全京城小女娘为之疯狂的俊脸,多了几分坚定。
他眼眸中没了成婚前那般少年稚气,但此刻多了坚定。
“什么?”
“我不愿拘于翰林院陪侍皇帝游宴娱乐,研究学问,我想如你那般洒脱,我决定去当个游医,医治百姓疾苦,公主她说,我想做的便随我做。”
“别吧,你是当朝宰相之子,求都求不来的富贵日子,你当真要抛下所有?”
苏沐下意识是去劝顾渊,她看着顾渊身上那套衣服,虽然素白但还绣着金丝勾芡的暗纹祥云,还是做工精致不菲的苏绣。
贵为宰相之子,却要辞去翰林院的职位,出走京城。
“去意已决。”
顾渊道。
短短四字,斩钉截铁。
“那我就祝您此去一帆风顺,得偿所愿,顾渊,顾大渊。”
苏沐脸上浮现出淡淡笑容,她冲顾渊抱拳作揖,行礼。
来此地十四年,也从未给任何人行礼,如今却破戒。
“那我祝你愿得一心人,白头不相离,苏沐,苏小沐。”
顾渊亦抱拳,回礼,怀里揣着的条头糕,差点掉了出来。
眼疾手快的苏沐伸手去接,护住那包还热藤的条头糕。
重新抱着那包条头糕的顾渊,摆了摆手,与苏沐道别,归于人海里,没了踪影。
此去一别。
一年后。
十五岁的苏沐,听说顾渊出走后,长公主青灯古佛,终日眷写佛经。
她一连气走了十几个教书先生,全京城的私塾先生都不敢来教这位苏小姐。
没办法,看着苏沐长大的陈韧不得已来教这位苏小姐。
“举头……”
陈韧想叫小姑娘背诗,最熟的诗,却怎么也背不出来。
“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
故乡。”
苏沐吃着新鲜的桂花羹,她这人念旧,以前喜欢的,那就一直喜欢。
要说督主府就是阔气,那间北街老字号索性直接给府上包了,关门,天天只需给这家小姐每日做几碗桂花羹就够了。
陈韧自知没法教苏沐,只得请来其他同僚,奈何苏沐这小丫头片子,不是吃就是睡,怎么教都不学。
最后没法还是请了他们督主大人来,普天之下,除了督主没人治得了这叫苏沐的小丫头片子。
平日里洛遂愿政务繁忙,每月的十号,会抽空教苏沐。
可十月的十号,洛遂愿失约了。
那条系在苏沐手上的红绳铜钱,响个不停,这一夜,苏沐心很慌。
总会像地鼠一样突然冒出来的系统,发给了苏沐个全方位地图。
她随意去马厩牵了匹烈马,策马奔腾,趁着夜色闯入被血洗后的土匪窝。
她徒手刨了又刨,从成堆成堆的尸体里捞出来那只会板着个脸的大冰块洛遂愿,手指抵在洛遂愿鼻尖往下,还有气息,只是昏过去了。
“义父,你没事吧?”
苏沐甩了昏迷中的洛遂愿十几个巴掌,左右开弓,泄愤。
好不容易打醒了两边脸颊已经肿起来的洛遂愿,还关怀的问。
“无,碍。”
洛遂愿脸上火辣辣的疼,他抬手,示意。
他还在诧异于突然出现的小丫头,目光往下瞥,瞧见那块肥宅精被割裂开大大小小划痕的手,马上明白,是苏沐从尸体堆里捞了他。
眼里多了丝少见的怜惜。
原本洛遂愿率人受命来此处协同剿匪,不料中了埋伏,所带的人马和土匪两败俱伤。
“吓死我了,你要是死了,我怕是要笑出声来,躲在被子里哈哈大笑。”
故作关心的苏沐话锋一转,捂嘴偷笑,丝毫没在乎手上被许多沙粒碎片给弄的划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