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内灯火稀疏,值夜的守卫见她深夜来访,不由得多看了几眼,但见她神色坚定,也未敢多言,只是指引她前往地牢的方向。
地牢中,阴暗潮湿,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铁锈的气息。
凌悦穿过一道道厚重的铁门,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,显得格外刺耳。
终于,她来到了林良才所在的牢房前。
林良才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,衣衫褴褛,面容憔悴,与往日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判若两人。
见到凌悦,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,随即又变得阴狠起来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他恶狠狠地问道,声音沙哑而低沉。
凌悦没有回答,只是冷冷地盯着他,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,要将他吞噬殆尽。
她缓缓走近,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有力。
“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女儿?”她终于开口,声音虽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林良才冷笑一声,满不在乎地说:“你们一家人都碍眼!你们杀了我爷爷,害我爹爹在牢中!你竟然还问我为何!”
凌悦怒极反笑,“那是你爷爷和你爹爹咎由自取!你凭什么动我的女儿!”
林良才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:“我就是要让你们付出代价!”
凌悦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,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。
“林良才,你爷爷和你爹爹的罪行,是他们自己种下的恶果。而你,作为一个孩子,本应该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正直、善良的人,而不是被仇恨驱使,去伤害无辜!”
林良才的脸色变得扭曲,他甩开凌悦的手,冲着凌悦咆哮:“你懂什么!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!是你们让我失去了亲人,让我成了孤儿!”
凌悦没有退缩,她直视着林良才的眼睛,眼中闪过一丝同情,但更多的是冷意。
还没等林良才反应过来,凌悦就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。
林良才一个踉跄,直接摔到了地上。
凌悦一脚踹住他的肩头,冷声道:“你捅了妙妙的肩头,那今日,你这个肩膀也别想要了!”
凌悦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寒冰利刃,刺穿了林良才心中的防线。
她并非毫无情感,只是在这份愤怒与悲痛中,她必须坚守住自己的底线,为女儿讨回公道。
林良才疼得脸色煞白,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恐惧,但他没有再反抗,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凌悦,仿佛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。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?”
林良才喘着粗气,声音中带着不甘,“我告诉你们,总有一天,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!”
凌悦冷笑一声,眼神中满是决绝:“代价?你已经付出了。你失去了亲人的庇护,失去了自己的未来,甚至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。而我,只是让你提前体验到了你本该承担的责任和后果。”
她松开脚,转身欲走,却在即将离开时停下脚步,背对着林良才说道:“记住,真正的强者,不是用仇恨和暴力去摧毁别人。”
说完,凌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牢。
回到医馆,凌悦的心情依旧沉重,但看到妙妙安稳的睡颜,她的心中稍感安慰。
王城在一旁默默守候,见到她回来,连忙迎上前去。
“怎么样?”王城关切地问。
凌悦轻轻摇了摇头,没有多说什么。
两人默默守护着妙妙,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,妙妙的情况彻底好转,王城才劝说凌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内休息。
等凌悦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,凌悦起身推开门,正打算出门去查看妙妙的情况。
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王城提着一盒糕点站在门口。
“别担心,我刚刚去看过妙妙,你也半天没吃东西了,这是托人买的糕点,你快吃点。”
“王城,谢谢你。”
凌悦伸手抱了抱他。
王城摸了摸她的头发,缓声道:“说什么呢,我们是夫妻。”
王城进门,把糕点摆在桌上,拿出一块递到她的嘴边,“快吃。”
凌悦若有所思的接过糕点塞入口中,“王城,我想了想,虽然文轩现在还没找到,但证据已经给了城主,接下来的事情城主会处理,我们先带着妙妙回王家村养伤吧。”
王城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:“好,妙妙现在情况也稳定了不少,今天下午我们就带着妙妙回村。”
正好赶上丰收季,这时候村民应该正在用王城制作的农具收庄稼,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。
凌悦和王城商议妥当后,便着手准备返回王家村的行程。
他们细心地为妙妙打包了必要的药品和换洗衣物,确保她在旅途中能够得到妥善的照顾。
虽然心中仍对文轩的安危抱有担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