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远远地看着,两口子先把汤汤水水略分一些给同僚,而后找个僻静的地方,就相对坐着吃一顿饭,再回来,陈参领便面色红润精神十足,仿佛被鸡血泡过。
每当这时候,他便心里滚烫,
总盼着苏晓也能过去,就算只是坐一坐,看一看,什么都不带,充满好奇地四处打量,或是走马观花地走个过场……
可是苏晓一次都没有去过。
回到府里,见到苏晓悠然自在,或早已睡下。
起先他还高兴,家里总有个人等他回去,因此不论在何处,心底都生出盼望。
可人心就是如此,对着自己喜爱的,只会越要越多。
渐渐的,他发现自己即便不在,苏晓即便不出府,也有的是事可忙。
每天回去,案桌上不是多了许多药方,就是多了想不多图纸,或是菜谱、戏文,又或是练兵的法子。
或许是他多心,可他在这些东西里,总看不到自己。
仿佛不论苏晓身在何处,被圈着也好,被囚禁也罢,总有她自己个儿的念头想,总有数不清的事情做,就算无事,也能找出点乐子来,怡然自得地也就过了。
有他和没有他,都没差。
苏晓的内心太丰满了,他仿佛都挤不进去。
为着这些那些的人或事,永远都顾不上他。
就连苏晓称呼他,也永远都是唤他的全名,‘季衍尘’,冷冰冰的,像隔着万里沟壑,只把他搁在沟壑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