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官吓得有些哆嗦:“那是,那是。”
见老管家没什么二话,他才又摆摆手:“快,快带走!”
“我自己走。”班灵冷着脸跟上,只是盯着老管家的那双眼睛,格外深沉。
人走得很快,王府里被弄乱的一点点小痕迹,也很快被清理干净。
老管家的脊背挺得更直了一些,低头看看憨丫头,拍了拍她的脑袋。
憨丫头充满疑惑:“管家爷爷,就这么让她们走吗?我先前看到班灵的脸色很奇怪,说不定,让她们进宫,只是她们在金蝉脱壳呢?”
“你近日识得的字不少,先生果然尽心,王爷和王妃,都会欣慰的。”老管家缓缓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管家爷爷……”憨丫头很无奈,却不敢像对旁人那般造次。
连师娘对老管家可是很敬重的,她当然也应该好好敬重。
可是就这么放了恨香那个坏女人,真的好么?
……
宫中。
确切而言,是皇后宫里。
皇帝和圣德太后坐在上方,季修桀急得来回转悠,御医们则黑压压跪了一片。
跪在地上的人之中,还有太子妃班盈。
苏娇然和后妃们站在一侧,等着轮流侍疾,也是在等候
消息,心下疑窦丛生,却不敢有任何举措。
“皇上,臣等无能,臣实在是……实在是没有见过这么离奇的脉象啊!”
“皇上赎罪!”
御医们胆战心惊的,齐齐磕头。
皇帝脸上黑得能滴下墨来:“废物!都已经知道是巫蛊之术了,把蛊虫取出来不就好了?”
“皇上赎罪!”最年长的御医再次叩首请罪:“皇上,臣等能确定皇后娘娘中了巫蛊之术,也是因为皇后娘娘手臂上有小虫啃过的迹象,再加之皮肤之下有虫子蠕动的痕迹,可蛊虫狡猾,臣等根本就取不出来,再加上皇后娘娘脉象紊乱,若贸然取蛊,恐怕更有可能损伤娘娘凤体啊!”
“你们……”
皇帝话音未落,便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紧接着,苏晓带着元月和寻谷,匆匆闯入殿内。
随后内官才满头大汗地跑进来通报:“尘王妃……回禀皇上、太后,尘王妃驾到……”
“下去!”皇帝烦躁挥手,转而看向苏晓。
苏晓理了理因赶路而弄乱的衣服,上前屈膝:“臣妾请太后、皇上安!”
皇帝抬手:“尘王妃?你来做什么?”
“听闻皇后娘娘凤体欠安,臣妾特
地……代尘王殿下前来探望!”她故意停顿了一瞬,听上去,像是有很多的难言之隐。
不等皇帝发话,圣德太后先道:“你有心了,坐下吧。”
到底还是尘王妃,就算迟早会被季衍尘厌弃,可眼下人家背后是尘王府,面子上不能输。
这一点,皇帝也懂得。
于是,他深吸一口气:“尘王妃也颇通医术,何不为皇后请脉?”
季修桀眼底发亮,看苏晓这么急地跑过来,就知道她肯定是很担忧皇后的。
那么为何要担心皇后,担心他的生母?
显而易见……
“是啊,父皇!”季修桀忙接话道:“她的医术有目共睹,听闻昨夜周老侯爷病重,也是她一力救回来的!”
瞬间,苏晓嘴角一抽,说得好像亲眼见到一样,谁跟季修桀通的风报的信?
而皇帝和圣德太后,以及在场的许多人,都眉头紧拧。
苏晓的医术?
其中,班盈的脸色最差。
周老侯爷没死!
“太子误会了,本宫是会开膛破腹且保证病人不因此而死的手艺,也确实知道许多药方,但治病救人……”苏晓尴尬一笑:“实不相瞒,是阳泉谷的大夫们全力相救,这才
保下了周老侯爷,本宫么,只是打打下手。”
“阳泉谷?”皇帝眯缝着眼睛,盯着苏晓来来回回地打量。
“正是。”苏晓不卑不亢。
殿中陷入一阵沉默,阳泉谷,谁不知道?
其最出名的大弟子贾宴,不就是季衍尘身边最得力的大夫?
而贾宴和其背后的阳泉谷,都能算是季衍尘的门下!
换做旁人,想登谷求救都难,可若是季衍尘发话,整个谷里的人都能倾巢而出!
这次,苏晓准备开设的药丸作坊,不就是季衍尘命人把整个阳泉谷都接来了么?
想到这里,圣德太后的脸色有些僵硬。
本来还等着苏晓被季衍尘扫地出门,可季衍尘明显对苏晓手里的作坊很感兴趣,否则也不会把阳泉谷的人接来。
由此可见,苏晓对季衍尘还大有用处,那么短期之内,季衍尘还有可能休了苏晓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