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亮还是有些蒙圈儿,他真没见过如此轻松惬意对待圣旨谈论皇帝的女人,男人也没有……
可是林大小姐的情绪感染了大家伙,尤其是村长大人浑身疼的受不住,再接着赶路可得要了命,当然赞成歇一歇,填填肚子。
这位传说中的将军夫人,竟然真的挽袖子下灶房做羹汤,可真的刷新了李亮的见识,一开始还放不开,抓着筷子心急如焚,等林大小姐临时加工的第一道菜呈上来,小伙子可就开窍了,大家都在吃,他一起吃才合适嘛。
幸亏林凤奇给的钱多,请来做菜的妇人们在各家带来不少东西,灶房里剩下不少,林大小姐正好练练手。
爆炒凉调清炖,最后煮了一锅菌汤,林大小姐洗了手回到餐桌上,还没忘记把杯中酒干掉。
看到李亮再次瞠目结舌的样子,真要讥笑一番京城里出来的眼界窄,太过大惊小怪了。
“兄弟,来,咱俩走一个。”
喝到高处,林大小姐的江湖气儿爆发,赶上李亮这孩子又实在些,脑子稍稍不够用些,竟然三下五除二,不见了人影。
你问他去哪儿了?嘿嘿,桌子底下学习汉语拼音“a——
o——e”……
这般状况,自然不能赶夜路了,送走了歇马亭里正夫妇,林大小姐笑的狐狸似的,指挥小五哥把李亮搬运上床铺,还有个累的疼的走不动路的老爹呢,小五注定今夜辛苦。
“不马上动身,没问题吧?”小五哥还记着问问关键问题。
“放一百二十个心,明儿咱起早儿赶路就没事儿。”林大小姐也起身,袖笼一罩一收,桌案上就少了一样宝贝东西。
她虽然也是醉醺醺的,但是脑子里兴奋得厉害,早先就拼命冒泡儿的念头这会儿更按捺不住。
夜黑风高时,嘿嘿……
林小五安排的卧房就在隔壁,春花已经铺床伸被做好准备工作,华嬷嬷的规矩大,无论林大小姐怎么个混不吝法儿,都不可能改变她的主仆有别尊卑观念,这会儿春花就在木床下面的脚踏上也放了一条被褥,这是要值夜的意思。
“小姐……”,春花招呼。
“嘘——”,林大小姐笑眯眯的竖了根食指在唇间,声音低低的,“别说话,吹灯。”
不洗漱不更衣钻被窝儿就吹灯?春花小丫鬟脸上的表情跟刚才的李亮有的一比,但是主人发话了,必
须服从,且不需要追问为什么。
“噗——”,灯灭了,屋内一片黑暗。
林大小姐的一双眼睛却瞪得溜圆儿,蹑手蹑脚潜伏到门边儿,听着隔壁林小五窸窸窣窣的动静,然后,归于沉寂。
然后,有鼾声,拐着弯儿传过来,还是和声,有节奏的……
“春花,你去不去溜个弯儿?”林大小姐再次出声,才感受到屋内还有一个大活人。
春花小声答应着:“奴婢装好打火石了,小姐等着,奴婢再端一盏灯。”
好丫鬟啊,可以做主子肚子里的蛔虫,主子还没讲明白去向呢,作案工具就给准备好了。
主仆二人神神秘秘拽开门,悄无声息往外摸索,林葱儿担心跟春花走散,伸过一只手来抓住春花的胳膊,还感受到这姑娘微微的颤抖。
“放心,不是做坏事儿。”林葱儿轻声细气的凑在春花耳朵边说。
不做坏事,大小姐您摆这种排场?还要在夜色里偷摸的进行?
春花尽管疑惑,颤抖的程度真是轻了,不做坏事,心理压力小多了。
但是,到底是做什么去呢?鼻间的酒味儿更浓烈了。
莫非,自家大小姐还有窃酒的嗜好,还专
门喜欢偷窃自己的酒?
春花肯定觉得自己的智商迫切需要充值,因为她越发的想不明白了。
林大小姐直奔酿酒车间,就是今天林凤奇总管用身子堵枪眼儿一般坚决捍卫的那道门口,掏出一串钥匙,摸索着开锁,开门,拽着春花走进去。
里面味道真心冲鼻子,尽管炉火全熄灭了,黑咕隆咚的大灶台巨人似的挺立在车间正中,暗夜里看,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神秘的。
“点灯么小姐?”,春花的声音还发着颤,腿肚子也发软,跟着这个主子可真是太刺激了,端着油灯的那只手歪斜着都没发现,这会儿想点灯了,哪儿还有油?
打火石一遍一遍发出微弱的光芒,春花都想哭了:“小姐,都是奴婢的错,把灯油全洒光了。”
“不碍事儿。”林大小姐安慰春花道,“不点灯也没关系,我就是想到里面看一眼两眼,转一圈两圈儿的。”
黑更半夜不睡觉儿,钻到酒坊车间里面转圈儿,这爱好真没谁了。
“来来来,春花,你也围着灶台走一圈儿。”
这还走出兴致来了?打火石工作了一遍又一遍,林大小姐才深表满意,憋着笑走出
去,照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