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奶奶!”二大爷叫起来,“你是亲姑奶奶行不行?再别说嫁不出去老死在林洼村这句话,咱村子小,容不了你孤寡一辈子!”
特么的大圣王朝是有法律条文的,为了子孙后代的繁衍,女子过了二十周岁还不嫁人,家中父母要受罚,族中掌事也得跟着到县衙受训。
“真的……还有这说法儿?”终于轮到林大小姐瞠目结舌了。
“真的啊姑奶奶!你爹迷糊,把你跟你哥的亲事给耽误了,可是现在你家日子这不是过起来了吗?你上次还说明年就给你哥娶媳妇,二大爷这心里总算安生了,你怎么又胡说八道嫁不出去了呢?不行,我回去就跟你二大娘说,让她给你好好踅摸踅摸人家。”
二大爷说的很激愤,唾沫星子横飞。
林葱儿也很激愤的啊,二十岁以前就得把自己嫁出去,压力很大好不好?
“容我点时间再想想,别折腾我二大娘了。刚才,刚才咱说到哪儿了?聊正事儿!”
这得从头捋捋,说到嫁不嫁人之前……
二大爷越往前想就越生气,在土屋内来回踱了几圈儿,一挥手:“这事儿还就得按你爹说的办,葱丫头以后
别吱声,等二大爷查出来是哪个黑心贼,偷摸儿的给你处理了,保准儿不毁坏你一点儿名声!”
“也行啊,不过,查出来是哪个,你得跟我说。”林大小姐此刻有些心乱如麻的意思,前世里活得岁数也不算小了,不也就遇到一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潘小生,想要谈婚论嫁的对象,结果,闹了个惨淡被骗,被扔,最后还直接被老天爷发配到这穷山恶水来了……
二大爷再也无心呆下去,背着手大踏步离开,连林大牛的招呼声都没听到,他需要马上搞清楚昨夜的黑衣贼到底是哪一个,如果真的是村子里的乡民,他这个村长,定然不肯轻饶!
真翻了天啦,敢明目张胆进入别人家偷盗,被发现了还要伤人,把小姑娘家家的胳膊腿都给整残疾了,林洼村坚决不能容忍这样一粒老鼠屎存在,那绝对会毁了一锅好汤啊!
送走了二大爷林有青,大牛兄端着药碗进屋,很疑惑的问:“葱儿,二大爷那是咋的啦?不理人着急走的样儿。”
“他忙呗,”林葱儿接了药碗,闻着苦茵茵的药草味儿,皱眉头。
“葱儿,你以后就在家养着,哥出去挣
钱。”林大牛认真的说道。
全身上下就剩一只右胳膊灵活,确实不适宜到外面吓唬人去,林葱儿也认真的点头,问:“那你想好了没有,可以做什么?”
“我想过了,给别人打零工,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钱,咱的二层楼还得盖呢。”大牛沉吟着说。
他真的动过脑子了,林葱儿觉得很欣慰,眼睛里闪烁的都是鼓励的光芒。
“我跟你学着做饭做菜,大家伙儿都说好吃,别的本事我也没有,我就琢磨着,赶着牛车天天儿卖些饭菜,有你在家教,应该能卖的出去。”
林大牛说完,黑脸先红了,挠着后脑勺儿,紧张的看着妹妹的脸。
林葱儿摆起了谱儿,龇牙咧嘴先把苦药汤喝了,又用清水漱了口,才慢吞吞的点头:“嗯,我看行。”
“嘿嘿”,林大牛如释重负傻笑。
其实林大小姐喝药这功夫,已经考虑了不少道道儿,最终决定:“我教你一种做面的法子,是县城里没有的,不过,若是只有你自己,去县城有可能遇到像牛贩子、像佟掌柜那样的麻烦,或者出现明抢暗夺的贼匪,你怕吗?”
“怕?光怕还怎么挣钱?葱儿
你不用担心哥,我一个大老爷儿们,顶了天儿就是被抢走银子抢走牛车,自己实在抗不过,撒丫子溜呗,被抢走了,咱再想法子挣就是了。”
大牛兄说的坦坦荡荡,显见的,是经过了深思熟虑,把最坏的打算也做好了。
光脚的从来就不怕穿鞋的,大不了从头再来。
土屋外传来一声咳嗽:“咳——谁在家?”
小书生林凤辰的声音。
林大牛出屋,林凤辰规规矩矩叫声:“大牛哥,我爷让送来……”
声音弱下去,然后是跑走的脚步声。
林大牛一脸便秘的表情,手掂一根乌黑细长的铁棍子回来,腋下夹着一沓淡黄色的类似毛边纸的东西。
“怎么还跟人家赌上烧火棍了?”大牛兄念叨着,很嫌弃的样子。
“呵呵,”林葱儿笑的开心,右手接过烧火棍一转圈儿,嗬,手感不错,够沉!
棍棒可能是所有有效武器中最简单的一种,铁棍属于其中最高级的,这烧火棍估计本来就是做兵器用的,不知道怎么的到了十七爷爷家,沦落成灶膛里捅火苗干柴的家什了,
林葱儿觉出这铁棍的重量,心中很是欢喜,等她身子骨操练好了
,就不会觉得沉了。
还有这粗细,鸡爪子手掌正好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