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县突然爆发了瘟疫。
这种瘟疫由城北蔓延开来,起初症状不显,到了后期人便会面色如纸,日渐消瘦,到最后口吐白沫身亡。
起初林县的百姓并没有在意,只认为是一场小病,忍一忍就过去了,直到他们发现有类似症状的人越来越多,甚至有人在田里劳作时直接口吐白沫倒地身亡,民心顿时惶惶起来。
覃虎听着小厮来报外面的惨状,满意的啜了一口茶,看来毒生效了,池余,命不久矣。
一早,池余和小才对视一眼,纷纷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惊讶。
“公子!”小才发出一声惊呼,“你的脸怎么这么白,是不是生病了。”
池余也惊讶道:“小才,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。”已经苍白到一看就要不久人世的地步了。
说完,二人察觉到不对,怎么会如此巧合,两人统统中招。
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回事,一小厮匆匆的跑过来,“大人,县衙外面聚集了一群人,说要找您呢。”
前来报信的小厮脸上居然也透着股奇异的苍白。
池余心里一沉,前往县衙前院的路上,小心注意着来往的仆从,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点灰白色,处处透露出诡异的氛围,仿若有什么大的灾祸即将来临。
来到前院,县衙外果然已经聚集了一堆人,各个都身穿华服,看起来是城南的富户,不知道为何脸上带着股焦急之色。
为首的是覃虎,他脸上倒是没有一丝焦躁,反而透露出一股胜券在握的从容。
见池余出现,外面的人围了过来,待看清楚池余的脸时,倒吸一口凉气,纷纷退后,离池余十丈之远。
池余可不认为这些富户来这里就是为了表演这一遭,她多多少少猜到或许是和她的脸色异常相关。
“不知众位来此,有何贵干。”池余率先出口。
本来打算出声的富户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竟然无一人敢出声,只好向覃虎投去了求助的眼神。
覃虎得意一笑,站了出来,“大人,你可知城北爆发了瘟疫。”
池余心里一沉,她不知道。
其实这场瘟疫起初有症状的只有几个人,并没有受到重视,昨天晚上才真正大规模爆发了出来,池余不知道也情有可原。
只是……想到方才看到县衙中每个人脸上透露出的灰白之色,池余有了不好预感。
覃虎笑了笑,贴心的为池余解释,“得了此瘟疫的人,最开始会面色灰白,越吃反而越消瘦,直至最后,口吐白沫而亡。”
说完,覃虎佯装才发现池余的面色,惊恐后退两步,
“池大人,莫非你已经得了瘟疫。”
池余不接他的话茬,直接开口:“多谢你们告知我此事,我这就让人去准备,竭力救治得病的百姓。”
见池余不上套,覃虎心里一梗,朝着富户们使了个眼色。
富户们你看我我看你,终于有人站了出来。
“池大人,瘟疫可是会传染的,不把那些得疫病的人关起来,我们岂不是也要受牵连。”
覃虎点头,“池大人,虽然您也得了疫病,但是您不一样,是我们的父母官,您不用把自己关起来。”
这话就差明说,池余并不想关押得疫病的百姓,只是因为她自己也得了疫病。
话音刚落,富户中果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,埋怨的眼神朝着池余投了过来。
池余差点被气笑,看覃虎红光满面的样子,她敢肯定,这绝对不是一场瘟疫。
“是否是瘟疫尚未可知,覃老爷这么急着下定论,可是知道什么内情。”池余语带嘲讽。
覃虎也不生气,看池余只像在看垂死挣扎的蝼,毕竟下在淅河的毒,是没有解药的剧毒,池余死定了。
覃虎佯装叹一口气,“池大人,你得为了我们这些仍然健康的人考虑考虑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