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秀不禁嗔目结舌。
这姓吴的简直太无耻了。
从这里去往县城,路途遥远,吴家若是半路上作点手脚,李家不是百口莫辨?
还说什么命在旦夕,难不成,真想弄出条人命来陷害李家?
她看向躺在地上装死的络腮胡子等人。
看他们这模样,应该是被吴家的银子收买,特意来陷害李家的。
但怎么也看不出,他们是那种为银子连命都不要的狠人啊。
“喂,听见没有?吴添禄说你命在旦夕呢。我估计……你们还没走到县城,半路就要死翘翘咯。”明秀小声的,幸灾乐祸的对络腮胡说道。
络腮胡听了,脸色一变。
他不是个蠢人,前后想一想,就知道这丫头的话不是没有可能。
吴家人做事,素来不怎么地道。
事情的发展,已经跟他当初同吴添禄商量的不一样了。
难道,他真要为几十两银子,把自个儿的命搭进去?
可这会儿要是反水,吴家能饶了他吗?
他闭眼想了想,突然又冷静下来。
这丫头,是在吓唬他呢。
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,吴家怎么可能随便动手?
怎么想,吴家都只需要让他们在半路吃些苦头,足
够陷害李家就够了。
吃苦的话,他倒无所谓。
这样一来,他正好再找吴添禄多要些银子。
见他眼神一变,明秀敏锐的察觉到,他并没有相信自己刚才那番话。她盯着络腮胡的眸子一闪,眼中闪过一道神秘光芒:“吴添禄想弄死你呢。不想死的话,赶紧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,一切都是吴家人搞的鬼,又不关你的事,想来班头大人也不会为难你。”
络腮胡愣愣盯着明秀异常明亮的眸子,瞬间挺直后背,好像突然下了什么决定。
他一骨碌站起来,指着吴添禄的鼻子痛声大骂道:“好你个姓吴的,明明说好的,你给银子,我们来李家闹事,假装被李家打伤就完事了。可我没想到,你居然还想趁机要了我们的命!你这个王八蛋,几十两银子就想要我们的命,你也太狠了吧?”
“什么?竟想要我们的命?”其他的汉子都以这络腮胡为首,听他这么说,立时便信了。
他们顾不得装死,一个个爬起来将吴添禄围住,群情激昂:“姓吴的,你特妈也太狠了,不过是几十两银子,你就想要兄弟们的命。”
“敢坑我们,兄弟们,揍死他!”
“哎哟!别打别打,你们干什么……”吴添禄一边躲,
一边嚷。
他简直快冤死了。
他根本没想过要用人命去陷害李家啊。
他只不过想半路让这几个家伙吃些苦头,生个病,看起来像快死了一样。
人命这种东西,谁特妈愿意随便沾上啊?
话说,这话到底是哪个龟孙子说出来的?
这种一听就知道不靠谱的话,络腮胡这笨蛋,竟也信了?
偏偏,他又不能当众解释。
解释的话,不就代表他承认与络腮胡等人勾结陷害李家?
所以,他只能一边躲一边朝络腮胡使眼色:“蠢货!你再闹,咱们要全玩完啦!”
然而,络腮胡对他的眼色视而不见,只咬牙切齿的追着他打:“好你个王八蛋,你当兄弟们是好欺负的?哼!你们吴家干的那些肮脏事,别以为咱不知道。上回李家拉车的牛发疯,就是你叫毛家人干的吧?”
听了这话,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。
明秀沉着脸,恨恨盯着吴添禄。
原来,害奶奶受惊生病,害青龙叔失去牛车的罪魁祸首,就是他。
“你胡说!什么拉车的牛,我不知道。”吴添禄气急败坏的嚷着,朝张班头求救道:“班头大人,这家伙疯了,您别听他胡说八道。我来之前,从来没见过他
。”
“什么?你还不承认?”络腮胡愈发的愤怒起来,“你请我办事的时候,可还请兄弟们下过馆子,就在镇上最好的刘家酒楼。你不认,回头去问问就知道了。”
其他汉子也跟着嚷道:“没错,你当时还给了我们一人十两银子当定金。”
吴添禄听了这话,又气又恨。
气的是,这些蠢货把话一说,他就再也脱不开身了。
刘家酒楼那里,并不是他们吴家的地盘,他想怎么摆布,就能怎么摆布。
恨的是,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刘家酒楼得瑟。
明明随便找个馆子吃一顿就行了,不是吗?
“闹够了没有?”张班头已经气得脸色发青,朝两个衙役喊道:“蠢货,还不把这些个疯汉子捆起来?”
两个衙役这才反应过来, 连忙扑过去,阻止死死追着吴